四月初的鎮河堡已經炎熱了起來,劉岱從拒門堡一路趕來,身上的官服早已濕透,策馬來到參將衙門外,卻看到這裡已經聚集了不少人。
白昌河先一步過去詢問,回來說道:“大人,那些人都是各處的商賈,過來給李參將送禮的。”
劉岱點了點頭,自從鎮河堡清查了通虜商賈後,各地主導的商賈就幾乎被一掃而空,原本的生意還是需要有人經營的,於是便湧來了許多外地商賈。
這些人想要接盤鎮河堡各處的生意,自然要向李淳仁這個駐守參將送禮。
“看來咱們這位上官找到了新財路啊。”
劉岱感歎著,待到白昌河遞交了名帖,劉岱便從側門進入參將衙門,周圍的商賈看到劉岱的官服,都退到一旁,生怕被劉岱盯上。
“哈哈,劉操守過來,肯定是有大事,來,說說吧。”
李淳仁穿了一身絲綢便服,坐在後堂內正在喝著涼茶,看到劉岱大汗淋漓的樣子,還讓人給劉岱也端一杯過來。
劉岱落座,將涼茶一飲而儘,又要了一杯,這才說道:“屬下這次是來向大人要人的。”
“要人?什麼人?”
“大人也知道,拒門堡城牆上的火炮都是樣子貨,隻要敢點火,必定會炸膛,所以屬下想跟大人要一些炮匠,回去之後鑄造一些火炮,以加強城防。”
李淳仁聞言麵露難色,說道:“哎呀,這炮匠在哪裡都是寶貝,就算在鎮河堡內也隻有幾個而已。再說了,你雖然是鎮守一處的操守官,可是沒有總兵府的命令,那就算私鑄火炮,將來上官怪罪下來的話......”
劉岱在心中暗罵了一聲,如今九邊各地的將領都在私造兵器,鎧甲、兵刃、火炮各種各樣,即便是這樣,各地兵馬使用的兵備都趕不上更新的速度。
“自己不偷著造,難道等兵部下撥嗎?那估計要等到下輩子!”
劉岱自然知道李淳仁這是在拿捏,於是說道:“屬下也知道大人有難處,自然不會讓大人白辛苦的。”
說完,劉岱招手讓外麵等候的白昌河進來,隻見白昌河抱著一個錢袋子,放在了李淳仁麵前的桌子上。
“哦!”
李淳仁頓時眼睛一亮,不用稱,光是看錢袋的大小,李淳仁就知道袋子裡至少有二百兩銀子!
“嗬嗬,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本官即便再困難,那也比你們拒門堡要好過一些。更何況劉操守也是為了加強邊防,是為總鎮辦事、為陛下分憂,自然也就無所謂私造、公造了。”
“大人說的對,多謝大人理解。”
李淳仁沉吟片刻,說道:“這樣吧,劉操守就跟著趙守備去兵仗所看看,挑中哪個炮匠就帶走哪個。”
劉岱抱拳感謝,臨走的時候李淳仁還囑咐劉岱留下吃飯,被劉岱以軍務繁忙為由婉拒了,李淳仁還感歎:“有劉操守這樣忠於職守的部下,真是本官之幸!”
“二百兩!”
在前往兵仗所的路上,趙明詢問起劉岱花了多少銀子才換的炮匠,當聽到是二百兩銀子的時候,不禁說道:“咱們大人的胃口是越來越大了,上個月鎮羌堡守備要了幾個鐵匠,才花了十兩銀子。”
劉岱聞言差一點跌落下馬:“他娘的,早知道就先問問價碼了,白花這麼多銀子!”
“劉操守要炮匠,鑄炮可是非常費銀子的,不過劉操守有錢,也就不差這些了。”
趙明看向劉岱的眼神滿是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