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一日,鎮河堡參將衙門。
“還有誰!”
守備趙明站在衙門大門口,瞪著眼罵道:“一群逐利的商賈,蒼蠅一般的貨色,也敢跑來告官?都他娘的活膩了,誰再敢胡咧咧,老子一刀砍了他!”
十幾名兵丁手持水火棍衝了上來,不由分說朝著十幾個商賈掄過去,那些商賈被打得慘叫不斷,而趙明則怒聲嗬斥道:“今日暫且記下你們的腦袋,再敢鬨事,東門外處決的通虜奸商就是你們的下場!”
“都給老子滾!”
趙明不理睬被打得滿頭是血的商賈,招呼手下進入衙門內,大門隨即關閉,隻留下十幾個商賈欲哭無淚的倒在地上。
“這還有王法嗎?還有天理嗎?”
一個鼻青臉腫的商賈憤恨的說道:“那劉岱公然征收商稅,這是與民爭利!就連皇上都撤銷了商稅、礦稅,他劉岱憑什麼!”
“我看李參將和劉岱是一夥的,他們官官相護,咱們想要伸張張義,還要另想辦法。”
十幾個商賈互相攙扶著離開了參將衙門門口,來到一處酒肆內,大呼小叫的張羅店家上酒上菜,然後討論起來。
“咱們罷市!”
一個年紀最大的商賈帶頭說道:“劉岱每月都會采購綠礬、硫磺、棉花等各種物資,沒了咱們,我看劉岱拿什麼補充兵備。”
“對,隻要咱們罷市成功,拒門堡的那些軍戶就得亂起來,到時候上麵壓不住了,肯定要處置劉岱。”
十幾人隨即興奮的謀劃起來,商議妥當後,便草草散了,各自趕回去準備罷市。
不過其中一個商賈離開後隻是在鎮河堡內繞了一圈,又回到了這處酒肆內。
“呂掌櫃,他們就是這麼商量的,我知道的都說了,呂掌櫃看看我,我為了弄到這些消息,都被打成豬頭了,到時候可千萬幫我跟操守大人多美言幾句啊!”
此人名叫呂誌,是拒門堡內數得著的大商賈,當然比起範家等八大家來說,呂家隻是“小蝦米”罷了。但是呂誌不到三十的年紀,就已經掌管家中生意,儼然是一個老掌櫃了。
“嗯,放心好了,操守大人宅心仁厚,對真心效力之人,肯定會照顧一二的。”
“那就好,那就好。”
隨後呂誌拿出了十兩銀子遞了過去:“回去好好養傷,剩下的事情就不用你管了。”
“嗬嗬,好的,有勞呂掌櫃了。”
打發了“暗裝”,呂誌急忙乘坐馬車離開鎮河堡,朝著拒門堡趕去。
而在參將衙門內,李淳仁正在後堂內悠然的喝著茶,旁邊趙明正在稟報事情:“大人,那些商賈應該掀不起什麼風浪,屬下已經好好教訓他們了,大人儘可放心。”
李淳仁搖了搖頭,說道:“彆小看那些商人,他們為了銀子什麼事情都敢乾,什麼東西都能賣!想要從他們嘴裡掏出銀子來,他們肯定要生事的,彆以為打一頓就能讓他們服氣。”
趙明說道:“這樣的話,咱們是不是......”
趙明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李淳仁瞪了趙明一眼,說道:“都是拒門堡的商賈,劉岱自己會處理的,咱們隻要幫這裡劉岱攔住商賈往上告就行了,彆的事情少摻和!”
“是、是,大人說得對。”
次日,呂誌匆匆趕到了拒門堡,在官署後堂見到了劉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