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七七深知,最終他們一家五口都是要從老林家的戶口本上離開的。
可一旦籌碼變大了,老太太那邊越是不好對付。
“不告訴他們就行了,爹那活兒,大雜院裡沒有同事,也不用擔心被人告狀。至於你說的讓爹刷好感,我覺得可行。”
能有好名聲,誰願意有惡名?
如果他爹裝模作樣的巡邏幾晚,能夠改變一些人對他爹的看法,倒也不是不行。
“說的也是,咱們不說,誰知道。隻是爹那兒,還指著你半夜保護他呢,他要是知道你這幾天不在家,他大概率不會去巡邏了。”
林青書伸手點了點她的額頭,“你剛剛也說,我們不說,誰知道?我到時候翻窗出去,爹也不會知道。”
“那不是欺騙?”
“放心吧,真有事兒,爹絕對跑的比兔子還快,你隻要注意,不要再讓林卿清把大門給關了。”
隻要沒人玩兒陰的,他們爹絕對不會成為彆人待宰的羔羊。
林七七:“行!”
兄妹兩個打著手電筒歸家,到了大雜院不遠處,才將手電筒關了。
此時大雜院裡,一個黑影一手拿木棍,另外一隻手拿鐵盆兒,貓著腰,一雙眼睛跟探照燈似的,來來回回的張望著。
沒錯,這人就是林忠良。
他手裡拿著的鐵盆,就是林老太往日敲老林家眾人起床的鐵盆。
但凡有個風吹草動的,林忠良就會死命的敲擊手上鐵盆,讓大雜院裡所有人都起來抓凶手。
林忠良不敢走遠,隻敢待在自家門口,可就算這樣,他也緊張的直打哆嗦。
林七七和林青書兩個出現的時候,林忠良差點就敲盆了,還是林七七借著頭頂的月光,勉強辨認出了林忠良的身形,“爹?”
林青書也出聲,“爹!”
自家閨女和兒子的聲音一響起,林忠良及時的住了手。
他點了跟火柴,確認是兄妹兩個,便委屈上了,“你們倆咋回來的這麼晚?其他人都睡下了,不是說好了,保護你們爹我的嗎?”
林青書:“爹,你一個大男人,還需要誰保護?放心吧,真有事兒,我第一個衝出來。”
“真的?”林忠良不信。
“不信算了,我和妹妹得先進屋去,您一個人好好守著,有啥風吹草動,你及時提醒我,放心,我覺淺,一點聲響都能起來。”
林青書一番話,將林忠良給穩住了。
兄妹兩個躡手躡腳的回了家。
片刻功夫,林青書從窗戶翻走,也沒有走正門口,怕被他爹瞧見。
林忠良守了一晚,隔天一早上,起來開水閘的王大爺瞧見他,瞬間感動的熱淚盈眶。
“林老三,以前是我這老頭錯怪你了。沒想到,你竟然真的守了一夜。”
林忠良也不是個傻的,好事他都做了,難道還跟傻子一樣,不知道宣揚?
林忠良笑得一臉人畜無害,且態度謙虛,“王叔,您彆這麼說,這都是我應該乾的。打從老孫頭被人殺害,我知道整個大雜院的人,都人心惶惶的,連茅廁也不敢去了。我其實也怕,您也曉得,我差點就被那個凶手給乾掉了。可沒有辦法啊,老孫頭太可憐了,白白的丟了性命……我在大雜院長大,我們大雜院再也不能失去任何一個人了。”
說著,林忠良還嗚嗚的哭了起來。
這般情真意切的表現,王大爺也嗚嗚哭了起來。
“好孩子,你為大家做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