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你們是不是瘋了?幫著這懶婆娘說話?這懶婆娘給你們什麼好處了?”林老太跳腳衝著幫馮巧說話的人大聲嚷嚷。
不等她們開口,馮巧趕忙大聲說:“娘,你可冤枉我了,我和七七他爹每個月的工資可都是全交給您了,哪有閒錢給彆人好處啊!”
姓田的嬸子也跟著開口,“嬸子,瞧你這話說的,你將兒子和兒媳婦的錢緊緊拽在手裡,一個子兒都不給人家留,咋還能冤枉人家拿錢給我們當好處呢?”
“就是,這話可不能亂說,我們可沒拿誰的好處,都是實誠人,心裡想說啥就是啥!”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的。
馮巧一臉委屈的站在這群人身邊,瞧著就跟自己受了多大冤枉似的。
林老太活這麼大歲數,還沒這麼被人指責過,當即耍無賴,“你們……你們這是欺負我這老婆子啊。可憐我老頭子死的早,兒子媳婦又好吃懶做,我辛辛苦苦操持這個家,拉扯大這群王八犢子,你們不理解我這老婆子,還要逼死我。好,我死給你們看,繩子呢?我要吊死在你們家門口,等我這老太婆死了,就是做鬼,也不讓你們好過。”
大夥兒都知道林老太不會真的去死。
要是按照以往的來,大夥兒還會安慰她,跟著她罵林忠良和馮巧夫婦不孝順。
但昨晚的事兒在那兒,人林忠良為了保護大家,都快沒命了,傻子才會狼心狗肺的跟著罵。
“我說嬸子,你也彆演戲了,咱們誰逼你去死了?就是讓你善待自己兒媳婦,彆跟舊社會地主老虔婆剝削兒媳婦一樣。”田嬸子翻了個白眼說道。
一旁的馮巧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了轉,心中頓時有了主意。
她突然一臉真誠的開口,“你們彆這麼說我娘,萬一我娘真拿繩子上吊了可咋整啊,雖說她之前總用這套逼我二哥和我們一家子就範,但難保這回是真的呢!”
大夥兒當然不信。
見馮巧一臉真誠,又怕她被騙。
“忠良媳婦,你可彆信這話,你娘哪裡舍得死喲,你們家那個她當寶貝眼珠子的小叔子,你娘可是說了,將來要給他娶媳婦,蓋大房子,讓他一輩子過好日子的。
你家小叔子年紀還這麼小,你娘能舍得死?”大雜院一位嬸子開口。
馮巧還是搖頭,“不,我不能……”
大夥兒見她固執,還真有人從家裡拿了麻繩,扔在林老太跟前。
“這麻繩都拿來了,你看看你娘敢不敢。”
馮巧直接哭了起來,衝林老太哭喊,“娘,你可彆做傻事兒啊,彆賭氣上吊,不值得的。”
這要是擱從前,馮巧可哭不出。
但自從上回親閨女掐錯了人,掐到了她的大腿上,她就記著那痛了。
想哭的時候,就想想閨女那天下的狠手,那眼淚哇,嘩啦啦的流啊,想停下來都停不下來。
林老太本來就沒想過要死,她就是糊弄人,誰想到有人會拿繩子來。
她撿繩子不是,不撿繩子也不是。
想和往常一樣,罵馮巧,突然意識到,她不是軟柿子了。
於是她反手一巴掌,拍在了伍翠英臉上。
“都是你這賤人,連個死丫頭都看不住,早飯、早飯不做,衣裳、衣裳不洗,我們老林家娶了你這懶婆娘乾啥的?還不趕緊去做飯,耽誤了時候,讓大家餓肚子,我打死你。”
伍翠英本來就隻是在旁邊站著,也沒有惹誰,無端的挨了一巴掌。
眼淚瞬間流了下來。
“哭哭哭,就知道哭,不知道的,還以為家裡死了人了,趕緊滾,彆站在這裡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