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膽子不小,隨便什麼人,都敢往自己家裡領了,也不怕引狼入室。”藍琳語氣有些不善。
說完,又繼續說,“自己引狼入室不要緊,萬一有損咱們礦區,可怎麼辦?”
張大姐,不,應該是張委員。
一聽她這麼說,趕緊附和著開口,“可不是,好幾天那個女同誌都往咱們工會走,說什麼小李手骨折了工作不方便,你工作不方便,你就在家裡養著嘛,咱們工會又不是不通人情,自己同誌傷了,病了,還非要她留在工作崗位,不留就批評、苛待她。”
“就是!”藍琳附和著點頭,還不忘繼續上眼藥,“得虧馬主席和劉副主席他們還不知道這事兒,要是他們知道,還不知道怎麼怪無辜的大家夥兒呢。”
馬主席和劉副主席這幾天在省裡開會,要不是因為這個原因,工會林卿清大概率是進不去的。
“怪我們?”張委員怔了一下。
藍琳一本正經的說:“可不是,馬主席出門的時候,肯定是將工會裡大小事兒交給張主任來處理了吧?但張主任是領導,平時要忙的事兒有多,哪能件件事兒都注意得到。
張主任之下,就是你和王委員。王委員平時不管這些,沒準到時候小李將事情全往你身上推,說是你管理不當。”
張委員臉色變了又變。
心裡頓時覺得不妙。
這小李也忒不是人了,四十好幾的人了,怎麼心機這麼重呢?
張委員正抱怨李大姐,又聽藍琳說,“小李在工會也乾了這麼些年了,按說也知道工會不能隨隨便便讓人進去,她怎麼就犯了這麼簡單的錯誤呢!”
藍琳一邊觀察張委員,一邊歎氣。
張委員聽了氣的兩頰鼓鼓的,“我知道了,她肯定是想用這件事,幫著自己往上爬呢。這幾年礦區招的人越來越多,礦區規模也越來越大,咱們工會也是,再也不是之前幾個人的工會了。她現在是想把我踩下來,然後奪權呢!”
藍琳:“沒想到啊,這小李居然生了這種心思。工會一個蘿卜一個坑,她上了,其他人不就得下嘛。”
眼藥上的差不多了,藍琳和張委員說自己家裡的碗筷還沒洗,得回家去洗碗了。
這話說完,引來張委員的些許不滿,“你們家老劉也是,你平時工作就夠忙了,怎麼還能讓你洗碗收拾呢,像我們家老許,家裡我做飯,他就必須洗碗筷,我洗衣服,他就的晾衣服。”
張委員提到自己男人的時候,那點不滿,又變成了得意。
藍琳笑了笑,“還是你福氣好,工作好,男人也好,這才叫婦女能頂半邊天呢!我們家老劉確實得和你們家老許同誌學習。”
一通寒暄過後,藍琳離開了張委員家。
沒走兩步,聽見張委員家裡隱約傳來的聲音。
“你彆老和彆人說我在家洗碗晾衣服,外頭人都要笑話我了。”
“誰笑話你了?誰?”
“反正……反正你也給我留點麵子嘛!”
“麵子能當飯吃?再說我又沒有撒謊,我哪句話是假話?”
藍琳走遠了,就聽不到這爭吵的聲音了。
隔天,張委員先是安排李大姐去下麵車間,問問工人最近的情況,家裡缺什麼,家裡有沒有人生病之類的。
將李大姐留在車間一整個上午。
下午剛上班又以肥皂廠那邊采購出了問題,讓李大姐去問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