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咱們曾礦長去省裡和市裡給工人們爭取來的。說是下礦工人辛苦,咱們新玉市的煤礦,又供應了整個新玉市和省會,乃至全國很大一部分煤,就這種情況下,工人每年的煤礦指標還在上漲,不讓工人們吃飽,沒人有力氣挖煤。”
其實之前新玉市的煤礦也是向全國運輸著煤,但大家的待遇還是一削再削。
糧食困難的時候,有幾批老臨時工還被勸回去種地了。
也是近期,曾礦長才決定四處找外援。
也不知道是怎麼說的,沒幾天的功夫,不僅弄來了一批糧食,還讓市裡多多給礦區供應肉類,沒有肉類,肉罐頭也要補足。
再就是酒。
眼下天氣熱還沒什麼,天氣一冷,下礦少不了酒,
“那咱們也算是沾了他們的光。”林七七說。
“沒錯,沾了他們的光了。哦,對了,味道也比從前好了,這廚子換的好。衛生也做的很好,以前夏天進來吃飯,就一股子餿飯,餿水的味道,現在除了汗臭,沒彆的。”劉征說。
最後一句話,算是說到於秀秀心尖兒上了。
她管的可不就是這些,環境,飯菜。
夏天天熱,最多兩小時,做好的飯菜就必須送到工人手上。
隔了夜,發了黴的食物,也不能端上桌。
糧食稀缺是不錯,但絕對不能用犧牲健康的法子來解決。
等林七七他們吃過飯,於秀秀將鑰匙給了林七七。
因著是順路,三個人又是一起,一直到家屬樓樓下,劉征要回家,林七七他們也要去於秀秀和她娘住的閣樓。
劉征問了他們倆住處,打算回去放個書包,再過來。
林七七領著林青書到了她娘和大伯母住的閣樓,用鑰匙開了門,房間裡和之前比起來,那完全是天壤之彆。
就是有密集恐懼症的,可能要避一避。
牆壁上貼滿了舊報紙,全部都是字,密密麻麻的。
裡麵一張鐵架床,上下鋪形式的。
家具也不多,就一個衣櫃,一個書桌,一把凳子。
東西不多,閣樓顯得也不算擁擠。
林七七將自己提的箱子放在地上,將帶來的衣服和布料拿出來一件件放在床上。
適合她娘和於秀秀的布,林七七一樣扯了兩塊,每塊不到九尺,但對於兩個身材勻稱且不胖的女同誌來說,做一套衣服,是足夠了的。
再就是給她娘的海魂衫,反季棉襖。
於秀秀也有一件棉襖。
林七七瞅了一下上下鋪,上鋪的床跟豆腐渣似的,這裡翹起一塊,那裡翹起一塊,毋庸置疑,是她娘的。
下鋪就整潔多了,被子都是疊豆腐塊兒的,床單更是一個褶皺都沒有。
這顯然是大伯母的床,估計是跟大伯學的。
林七七突然想起周遠山也是個軍人,以後她不會也是這種鋪床標準吧?
不要啊。
林七七習慣了不疊被子。
這算不算生活理念不合?
林青書在眼看著妹妹走神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他走上前,“妹妹,你在想什麼?”
林七七回過神來,“沒,沒什麼。哦,對了,大哥,你要不把雞給殺了,咱們直接把雞給燉上?”
雞湯要燉,加上於秀秀馬上要回來了,人家沒準上了很久的班,回來還做飯不成?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