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用不上的竹籃,磨盤,還有些破爛的農具、
這種環境下,彆說睡人了,就是下腳都不容易。
“七七妹子,林哥,你們先坐床上,我收拾一下,咱們就熬這一晚上。”
晚上行動三個人都得去。
所以有沒有住的地方,倒也無所謂了。
林七七沒客氣,還真一屁股坐在了床上,這一路也確實不容易。
想到陳小六經常這樣來回,她倒是有些佩服了。
陳小六收拾的很快,沒多久,屋子看起來順眼了不少。
他們仨就在屋子裡休息,結果到了午飯時間,也沒有人喊他們。
就仿佛陳小六壓根沒回來一樣。
林七七拿出早上還剩下的食物,雞蛋,卷餅,還有鹹菜,中午將就著對付一口,倒是夠了。
陳小六家的廚房,陳小七將做好的午飯端出來,看了看門口,衝姚金花和陳大莊兩口子道:“爹娘,我去喊小六哥吃飯。”
“喊啥喊,沒瞧見他帶了人來了?三個人,咱家得損失多少糧食?糧食不花錢,還是不用工分?非得為了充麵子,咱們全家餓死?”
說話的不是姚金花也不是陳大莊,而是陳慶的媳婦蘇迎春。
陳慶受寵,連帶蘇迎春在老陳家也能挺直腰杆兒。
她一開口,姚金花兩口子立刻附和,“說的沒錯,小七,你這還沒嫁人呢,咋胳膊肘儘往外拐?你該不會趁我們不注意,將陳家的東西,都搬到孟家去吧?”
“這可不行啊!”陳大莊跟著開口,“你沒嫁人,是我們陳家的人,嫁了人,也得多護著娘家,可彆跟你那幾個出嫁的姐姐一樣,一個個都是白眼狼,前些天家裡活兒多,讓她們回來乾活兒,多給我們賺幾個工分都不肯。還是連累我這老骨頭,累的跟狗一樣。”
每年農忙的那幾天,大隊的工分是不設上限的。
所以陳大莊和姚金花兩口子一到這時候,就希望孩子們都回來乾活兒。
陳小六以前在家還好,他拿了十個工分,再乾活兒,工分都讓陳大莊記在陳慶身上了。
到年底,陳慶也能多分糧食。
他們都不讓喊陳小六,陳小七也不敢再說什麼,隻能低頭扒飯。
還是蘇迎春覺得不對勁兒,“娘,你說小六會不會藏了什麼東西?比如這會兒,他關上門,吃吃喝喝?”
姚金花想了想,她之前瞅見陳小六空著手腳,但那一男一女都是背了包的。
女的是背包,男的是挎包,瞧著鼓鼓的,說不定有東西呢。
姚金花站了起來,直接往陳小六屋裡衝。
她進門的時候,林七七像是有預感一樣,手裡的卷餅配上水煮蛋和鹹菜,一股腦兒的往嘴裡塞。
姚金花進門,就見到地上扔著的蛋殼,還有臉頰鼓鼓,還在嚼什麼的林七七。
頓時心疼的拍起了大隊,“哎喲,你們這咋還吃上雞蛋了?雞蛋多少錢一個,你們知道嗎?”
一邊說,一邊去地上撿蛋殼。
捧著雞蛋殼,就開始哭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