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七七等啊等,終於又等來了兩封信。
隻是兩封都不是錄取通知書,而是周遠山寄來的。
信中周遠山提到讓林七七去京市讀大學的時候,什麼也不用帶,人去就行。
至於那些大學的生活用品,他那邊都會幫著準備好。
對於周遠山的安排,林七七自然是樂見其成的。
隻是她這通知書總是不來,她著急啊。
彆是翻車了吧?
想到這裡,林七七連飯都吃不下了。
林七七不高興,影響的不隻是她自己,還有家裡人。
譬如林忠良。
轉頭,林忠良就在和謝秘書聚餐的時候,將這事兒給說了出來。
謝秘書冷靜替他分析,“眼下考大學,成分先於成績,會不會成分……”
林忠良擺了擺手,“成分絕對沒問題!我爹,我爺爺,甚至追溯到我祖上,都是窮光蛋,我自己又是工人階級,我閨女肯定得隨我,至於我那些兄弟姐妹,也都沒問題。孩子她娘那邊,就更不用說了,不說根正苗紅,但是窮的沒邊兒,是肯定跑不了。”
成分這塊兒,林忠良敢打包票。
自家閨女的大學,絕對不會因為這個影響。
至於成績,閨女成績很好。
她那腦瓜子,是隨了自己的,隨便學學,都比一般人強,更何況閨女那麼紮實的複習,又是請人補習,又是自己做題的。
總之,打死林忠良都不相信,閨女考不上大學。
謝秘書如今是市委領導的秘書,除了人一如既往地心思縝密,認識的朋友也多了。
要打聽什麼事兒,就更簡單了。
“你也彆急,我回頭問問市教育局的,通知書有沒有到新玉市。或者他們手上有沒有被錄取學生的名單!”
林忠良不急,可閨女急啊。
這一天天的,就跟望夫石似的,等著郵局的郵遞員上門。
人家一來,就問通知書的事兒。
眼看著一天比一天吃的少。
這要是餓死了,可怎麼整?
他上哪兒找這麼好的閨女去?
突然,林忠良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壓低聲音,“謝秘書,我把你當親人,有件事兒,我有些擔心。”
“你說。”謝秘書嘴角上揚。
‘親人’好啊,他也把林忠良當成親人。
“我閨女的大學名額,該不會被人給占了吧?”
林忠良之所以會這麼說,是因為他之前在市清潔隊,有個年輕小夥子。
那小夥子忒不是個東西,妥妥就是個混賬。
炫耀自己成為城裡人,結婚,進市清潔隊,都是有個肯‘奉獻’的妹妹。
至於到底怎麼個奉獻法,那小夥子也不說。
林忠良又是個好奇心重的人,把那小夥一通吹捧,又在國營飯店請了兩回飯,總算在第三回的時候,將人灌醉,那小夥子就把自己妹妹本來考上大學,但被人頂替的事兒,給說了出來。
林忠良自己也有閨女,聽著當然不高興了。
再一問,才知道,這小夥子的親爹和親娘都知道,人家裡就是重男輕女的傳統。
兒子是寶,閨女是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