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永廣揉了揉發軟的腿,深吸一口氣。
“陛下,臣心中實在惶恐困惑!”
景安帝看著梁永廣的神色晦暗不明,雖然麵色沒有表現出什麼,但心中恨不得現在就把他拖出去斬首。
盛昭那丫頭的奏折,從來不會亂言亂語,哪一次不是真的?
那按照這麼說,梁家所犯之事,確實是罪無可恕!
更關鍵的是梁家六子還打傷了盛昭,這是萬萬不能忍的。
若盛昭真的出了什麼事,那就是整個大景的損失,一百個一千個梁寶都賠不起。
屠了梁家滿門都不為過!
梁永廣見景安帝沒接話,隻能硬著頭皮抬起頭,看著輪椅上的盛昭,接著說道。
“據臣昨日了解,事發之時,小盛大人身邊有高手護衛,犬子與其家丁根本未能傷及盛大人分毫!此事在場百姓皆可為證!犬子被打成重傷,昏迷不醒,亦是事實,陛下陛下若不信,可隨時派人去臣的府中查驗犬子傷勢!”
他指著盛昭,語氣也變得更尖銳起來。
“可今日小盛大人上朝,卻......傷勢如此沉重,實在令人匪夷所思,老臣絕無質疑小盛大人之意,隻是此事前後矛盾,恐有小人作祟,或存其他隱情,為免有賊人渾水摸魚,更為了不讓小盛大人平白受傷。”
“老臣懇請陛下,即刻傳召太醫為小盛大人診治!”
“一來,可確認小盛大人傷勢究竟如何,是否需要全力救治,二來,也可堵住悠悠眾口!此乃臣一片赤誠公心,絕無私念,請陛下明察!”
這番話說的冠冕堂皇,目光卻死死盯著盛昭。
隻要太醫一把脈,她欺君之罪就是板上釘釘了!
那什麼彈劾,什麼罪行,也就都存疑了。
眾人也都麵麵相覷,都看得出來梁永廣的意思。
不就是說小盛大人的傷勢是裝的嗎?
張廷敬在旁邊小聲的呸了一口。
裝的?
傷勢能裝,那血能裝嗎?
大家可都是親眼看到小盛大人吐血的,血腥味都能聞得到!
哼,老東西,在這避重就輕呢?
怎麼不正麵回應那奏折上寫的罪狀?
張廷敬看不下去了,拱了拱手,正準備出言嗆他。
“咳咳!咳咳咳!”
盛昭就止不住的咳嗽起來,頓時吸引了滿朝文武的注意力。
謝昉連忙上前給她順氣。
昭昭演戲辛苦了!
盛昭隻是虛弱的擺了擺手,“陛下,臣這樣子,就不必傳太醫了。”
這番話聽到眾人耳中,還以為盛昭的意思是她已經沒救了,傳太醫也是無濟於事。
個個都心疼的不得了,不少人眼眶都紅了。
小盛大人若是真死了,梁家也彆想獨活!
就連他們的祖墳,他們也要半夜組團帶人去刨了!
就在大家悲憤欲絕時,一聲心聲清晰了傳了出來。
【宿主,你乾嘛不讓叫太醫啊?太醫診斷出你命不久矣,豈不是更有說服力嗎?那梁家就跑不掉了!】
眾人:!!!
什麼?
命不久矣?
完了!
小盛大人真傷得這麼重?
蒼天啊!
大景與梁家勢不兩立!
一股恐慌和憤怒的情緒,頓時充斥了在場所有能聽見心聲的人。
然而下一秒,盛昭的心聲就跟上來了。
【哎呀!不能叫太醫,我這傷雖然是假的,可這脈象是真的啊!太醫一把脈肯定就診出我重傷垂危,但我虛弱丸不是隻有七天的效果嗎?我七天之後又活蹦亂跳的了,那不是砸了太醫的招牌嗎,還讓人家背個診斷失誤的鍋,說不定還會被責罰,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