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借溟獸之力,出魔淵,爭霸中原。
恢複昔年,魔族榮光。
這是一個極其瘋狂的計劃,可偏偏這樣的計劃,卻得到了不少人的支持。
興許是憋屈久了,都想出一口惡氣。
興許他們也隻是因為渴望得到溟獸的力量,所以動了心思,犯了糊塗。
自是說不清楚。
當然。
有人同意,就有人反對。
赤明是其一。
他認為溟獸出,魔淵亡,上古魔人都無法馴化的溟獸,他不認為他們這一代人可以做到。
小祭司也是其一。
她覺得,這個計劃太大膽,認為自己的姐姐太偏激。
即便她一直以來都是主戰派,對魔淵之外的那片天地裡的一切生靈,恨之入骨。
可她卻也從未想過要借助本就不屬於自己的力量。
她隻想靠自己。
她也隻相信自己。
有了意見,便有了分歧,爆發了矛盾。
四年來,這座溟都越發的不太平。
小祭司沒說話。
她知道姐姐那麼做不對,可那始終是她的姐姐,她也從未想過背叛自己的姐姐。
她隻想阻止她,告訴她這是錯的,可她不聽,所以她找到了赤明,暗中給予支持。
隻是她也沒想到的是,驕傲了一輩子的姐姐,為了逼迫赤明妥協,居然會對一個孩子下手。
姐姐是變了。
變得越來越不穩重了。
見她遲遲沒有回應,赤明也懶得掰扯,總歸她們才是姐妹,而且金家也隻剩下這一對姐妹了。
他從未奢望,她會和自己一條心。
也從未將希望寄托在她的身上。
隻是淡淡說道:“該陪你演的戲,我演完了,記住你的承諾,休傷了阿姬...”
說完他便轉身走了。
下了高台。
消失在高樓瓊宇間。
隻留下小祭司一人,獨自立在寒流裡,望著頭頂陰沉沉的天幕,獨自發呆。
時而自嘲一笑,時而哀怨一聲。
魔淵的未來?
渺渺茫茫。
就像這頭頂的天,打她出生起,就一直是灰色的,從未變過。
.....
溟都外,一座不知道荒廢了多少歲月的破神廟裡。
許閒正在翻著書,看著話本裡魔淵的趣事。
入夜時,小小書靈總算醒了,冷不丁的冒出來,坐在許閒的腦門上,伸了個小懶腰,打了個小哈欠。
揉了揉小眼睛,睡眼惺忪的模樣,像個疲憊的蠢蛋。
小蠢蛋!
“哈欠...”
“嗯,醒了?”
“嗯呐。”它甜膩膩道:“睡了多久哇?”
許閒擺了擺手,五個指頭橫晃,“五天。”
小書靈有些意外,“這麼久?”
許閒吐槽,“我還以為你死了呢。”
小書靈噎了一下,說出了一個紮心的事實,“你死了,我都不會死。”
許閒想反駁,不過轉念一想也是。
而且,五日不見,還彆說,挺想念的還。
難得自己對一個人這般掛念,說是朝思暮想也不為過啊。
“醒了就行,以後這招,得慎用。”
“嗯嗯!”小書靈小雞啄米般點頭,轉而刻意強調道:“但是,真的很帥對不對?”
許閒白眼一翻,總感覺這小東西,越來越喜歡嘚瑟了。
也不知道隨了誰。
轉移話題道:“你說,那一劍斬了千裡,能不能把聖人給乾死?”
小小書靈摸著下巴,想了想,分析道:“應該不能,我那翻版的劍域,限製九境渡劫都夠嗆,聖人更不用說了,容易打偏,打偏了就抓瞎了。”
“也就是說,隻要能打中,就能乾死?”許閒總結道。
小小書靈模棱兩可的說道:“分情況吧。”
“嗯?”
“反正彆想了,你六境想乾死九境的,難度太大了,等七境吧,第三柄劍拔出來,尋常八境,不用祭劍你自己就能應對,至於九境,應該有一戰之力。”
許閒摸了摸鼻梁,悻悻作罷。
八境和九境,區彆確實大。
八境是你修煉到了那個境界,可九境,是需要天道認可的,三重雷劫,是天對你的檢驗。
闖過去,活、一飛衝天,闖不過,死,輪回轉世。
至於到了仙境,那可就不止是雷劫了。
九重天雷落之後,想要飛升,結出仙凡,還得過紅塵劫,亦要斬仙魔,即心魔。
普天之下,八境者不在少數,可能順利渡過雷劫,踏足九境的,卻是鳳毛麟角。
聽溫晴雪說,李青山已經在八境巔峰待了許久了,一直在鞏固修為,遲遲不敢引下雷劫。
用他的話講,若是失敗了就太沒麵子了。
若還是被自己的雷劫劈死了,那不止沒麵子,還沒臉了。
太丟人。
九境固然好,可臉麵也很重要。
所以他一直在等,也一直在準備,許閒自是沒感到意外,這事李青山確實乾得出來。
為了所謂的麵子,他自己吃了多少虧,都是默默無聲的憋著。
寧可把自己憋屈死,也不願丟了那份臉麵。
“既然你醒了,那明日便進城吧。”
小小書靈接話道:“我們到溟都了。”
許閒透過破廟的門看向廟外,黑夜裡,遠處的天幕是亮的,若月光般潔白,“挪,那裡就是了。”
“哦!”
一夜無眠,次日,天邊的潔白剛退去,大地剛被植物點亮,許閒就已經離開了破神廟,趕往溟都城門口。
從少年的視角看去,一堵高牆,將整個溟都和外界隔了開來。
那牆近百米高,一邊連接著溟池,一邊延伸到了視線儘頭。
城前開有八道門。
四出四進。
完全分開。
有走車的,有走人的,還有走貨的,
四個出口處,隻有零散的幾個站崗的魔族士兵,逛來逛去,出門的道也冷冷清清,除了一些來往的商戶馬車,極其少見閒人。
倒是入口的四個門,守備森嚴,不僅有執勤的兵士,還有巡邏的衛隊,領頭的都是七境的修士。
那坐鎮城頭的將軍。
更是八境的天魔人。
甚至每一個門口,還配備著讀書模樣的魔人,負責登記來往人員信息。
走哪扇門,同樣有講究,三道人走的門頭上,依次寫著,天,地,凡三字。
何意自無需多言。
貧富分流。
而許閒走的自然就是那凡門,也是盤查最嚴,士兵最凶,人最多的門。
“溟都居民證拿出來?”
“沒!”
“那有沒有魔庭司頒發的路條?”
“也沒。”
“到那邊去登記。”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