喃喃自語後,金發婦人撚起一小撮魚糧,慢慢揉搓,灑下池塘。
七彩魚兒爭相奪食,水中波紋激蕩,她輕聲問道:“對了...你先前說的,那白發的魔人叫何?”
旁人字正腔圓。
“白忙!”
“白忙...”小聲念叨,“他人呢,可有動靜?”
“一直待在客棧。”
“他當真隻是魔將境嗎?”
旁人肯定道:“是的,就是魔將境初期。”
金發婦人半信半疑,“知道了,繼續盯著吧,離遠一些,彆驚了。”
“明白,那屬下就先告退了。”
“嗯!”
青發青年行一禮,緩緩退去,方才走出沒幾步,卻又被喚住。
“等等。”
青發青年駐足回首。
婦人風輕雲淡道:“找個機會,你試探一下他的身手。”
青發青年略一沉吟,應道:“明白!”
青發青年離開了宅院。
金發的婦人繼續喂魚。
魔道閣裡,赤姬尋到了那本塵封的古籍,輕輕的擦掉那上麵沉澱的灰,翻開,瞬間愁了眉。
古老的紙張泛黃,橫七豎八躺滿了古老的文字。
它們不認識赤姬,赤姬也不認識它們。
“這寫的都是些什麼?”
“不管了,抄下來吧。”
許閒還在客棧中,翻累了書,就打一會盹,醒來接著看,倦了就到窗前眺望,百無聊賴。
暗中。
兩雙眼睛,半刻都不曾挪開過,從清晨到夜幕,又從淺夜到黎明...
......
次日正午,赤姬終於走出了魔道閣,抬頭看了一眼灰暗的天空,袖口下發酸的右手動了動。
一日一夜,她抄了整整一日一夜。
“這麼久嗎?”
她深吸一氣,眉目舒展,摸了摸手指上的儲物戒指,高高興興,大步離去。
雖然有些累,可不管怎麼講,自己答應他的事情,也算是做到了。
下了長階,眼前廣場剛走到一半,迎麵卻走來一人。
她邁著婀娜的步子,整個人掩藏在白色的長袍下。
赤姬並未留意,一門心思,隻想把手裡的東西交給許閒。
方才擦肩而過,那人卻在她的身後,喚了一聲她的名字。
“赤姬!”
赤姬腳步凝滯,懵然回眸,不明所以道:“您叫我?”
那人回過身來,掩藏在帷帽下的嘴角傾起,微笑道:“又見麵了。”
赤姬眼神自上往下,又自下往上,細細審視一番眼前之人。
對方的境界的她看不穿,對方的模樣,她看不見。
狐疑道:“我們認識?”
來人緩緩摘下帷帽,露出一頭金色的長發,目光柔和的看著她,語氣和善道:“不介意的話,陪我聊會天,如何?”
赤姬下意識的皺起了眉頭,同樣也悄然的低下了頭。
金色的頭發,金色的魔角,金家的人。
魔淵裡。
誰都曉得,天魔人共有八大姓氏,也都曉得,金家這一脈,僅存兩人。
一個叫金晴,一個叫金雨。
是一對姐妹。
不過。
魔淵裡,卻極少有人,敢直呼其名諱,他們管金晴叫大祭司,管金雨叫小祭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