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不覺夜以逝,一寸光陰,一寸金...
草木枯榮又一載,春去秋來又一冬,醒時是明月,醉後是清風,許閒行於人間。
回過東荒,去過中州,北海邊上打過魚,江南岸邊戲過妞。
他走在人間,山迢迢,水隱隱,四季風景,青山依舊。
瀟灑亦風流。
跟著商堂的船,外出采買,領過任務,上山剿匪,見過修士鬥法,瞅見文人鬥詩。
抽空還下了幾個秘境。
劍樓的進度條,在以一種蝸牛爬行的速度增長著。
很慢。
很多時候,許閒都覺得,自己的前途,一片渺茫。
到底要多久才能攢夠?
百年…
千年…
萬年…
還真沒個準頭,運氣好,遇到幾個邪修大佬,偷偷整死,能得個幾件,運氣不好,十天半月,也沒個進賬。
就這樣,許閒在人間,一晃就是兩個年頭。
期間。
他甚至還回了一趟魔淵。
黃霄乾的確實不賴,兩年給自己掙了大幾百件,也算是沒白跑回來一趟。
凡州依舊是那個凡州,問道宗還是那個問道宗,不過期間,卻也發生了些有趣的事情。
就比如,某一年,中原的道門發來邀請函,邀請問道宗的小一輩,參加中原的比武大會。
在中原。
每隔十年,三教都會牽頭,舉辦一場小輩之間的鬥法。
其一,對外彰顯自家的實力。
其二,也算是對小輩們的一種曆練。
贏了有獎品,最主要的是能得到響亮的名聲。
問道宗,雖然在七宗的序列裡,不過往年這種比拚,三教卻選擇性的將問道宗遺忘。
而問道宗也不屑於這種修士間的鬥法。
今年不知道怎麼了,居然邀請問道宗參加了。
稀奇!
這是一種信號,中原在向問道宗釋放善意。
沒辦法,最近幾年,問道宗的鋒芒確實有些過於亮眼,
比賽要求。
二十歲以下的弟子,皆可參與。
葉仙語征詢過許閒的意見,問他對此事怎麼看,許閒自然是實話實說。
中原擺明了打不過,想加入唄。
想著讓問道宗加入他們那個圈子,大家畢竟都是人族。
葉仙語問許閒,想不想去,想的話,讓他帶隊,帶著初一和空空去一趟。
許閒拒絕了,他覺得太幼稚了。
沒什麼意思。
問道宗和彆的宗門不一樣,問道宗從不缺乏實戰,參加這種比武沒有任何意義。
許閒始終認為,修煉就兩個目的。
其一:讓自己不死。
其二:把彆人弄死。
要麼不動手,要麼下死手,這中小孩子過家家的比武,還是算了吧。
再說了。
空空和初一,現在也算是名聲在外。
真要去一趟中原,山高路遠的,誰知道會不會出什麼意外。
要知道當初,自己在問道宗的地界,都還差點被人搞死的。
雖然。
當今天下,恐無幾人,敢與問道宗作對,可這並不代表沒有。
萬一就有那麼幾個發瘋的呢?
說來說去,一大堆理由,歸根結底,就是那道門舉辦的比武,獎勵一般。
就幾件天兵....
說真的,刻意跑一趟,許閒還不如拿起錘子,現打呢,多稀奇。
若是搞個百八十株仙植,許閒指定是要去的。
天下熙熙攘攘,本就是利來利往。
許閒一直都很現實。
如果可以。
他想一直這麼現實下去。
.....
深夜,許閒閒來無事,打算鑄劍,尋思給宗門再添幾件天兵,順帶著磨練磨練自己的手藝。
卻見極遠的天邊,亮起白光。
手中動作本能停滯,抬眸看去。
小小書靈被吸引,鑽出了腦海,端坐在肩頭。
山中弟子,老祖,無不如此。
隻瞧見暗夜忽亮,其光遮掩星月,一時浮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