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閒手持劍旗,率先衝出,問道宗一眾弟子,匆忙回神,追隨而去。
問道宗眾人的位置本就靠前,此刻更是在第一時間殺出。
自是在本高台中,一馬當先。
順著長橋,衝向那片廢墟。
此高台,高萬丈不止。
後無退路。
跳下去,死路一條,留下,人擠著人的高台,怕是用不了多久,便能被鮮血和屍體堆滿。
事實也正如許閒所料。
問道宗一眾前腳剛走,後腳高台上,便爆發流血事件,有人慘叫,有人罵娘。
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當然,如果你不小心捅到的是魔人,那就是綠刀子出來了。
“啊!”
“你偷襲我。”
“給我乾他。”
“大膽妖怪,老子弄死你。”
“有怨的抱怨,有仇的報仇,乾它丫的。”
混戰一觸即發。
有的宗門,家族選擇就地防禦,擺開陣型,有的則是衝殺而去,如一柄劍,擠占高橋。
離開高台,是廣袤無垠的廢土,雖無生機,白骨磊磊,可好歹還有藏身之地。
並且。
很多人都是一起進來的,卻被分散了開來。
隻有離開這高台,才能和彆的高台上的人彙合,隻是,大多數人,總是慢了半拍。
十丈長橋,愣是被堵的水泄不通,短短一會的功夫,橋頭上便已是血海屍山之景。
人擠著人,屍體壓著屍體。
刀劍劈砍,鮮血飛濺。
魔,妖,人,精,混戰一處,慘叫聲,怒吼聲,不絕於耳,還有一些強大的妖仙之後,更是堵在那橋頭。
瘋狂砍殺,如同發瘋一般。
若非不能顯化本尊,怕是這座橋都能被他們給轟碎。
“我的,我的,桀桀桀,都是我的。”
“給爺死,都給爺死。”
“此橋我的了,想過,留下命來。”
有人叫囂著,狂的沒邊,可下一秒,就被人斬下了頭顱,一口唾沫淬上去。
眼中滿是藐視。
“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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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的,確實實力強橫,愣是一個人堵著成百上千的人在殺。
生命如同韭菜,一茬一茬的被收割。
豈止是一個慘字了得。
而類似的一幕,正在八方高台,同步上演。
人性的惡,在這一刻,徹底被釋放。
滾燙的血混濁在一起,濺落這方暗無生機的廢土,血色的一雙紅日,似乎也變得更加猩紅了些。
跟著許閒的問道宗一眾,因為搶占了先機,此刻已經遠離了戰場,無一人折損。
也曾有人試圖阻攔。
卻是被許閒輕而易舉,一劍就挑飛了。
倒頭就睡。
雖然,那些妖仙血脈,精靈,魔族,乃至人族古地的天驕,對許閒多有不服氣。
也暴露了殺意。
可他們不傻,沒人會願意,在這場殺戮一開始,就找上這麼一尊殺神。
況且。
他的身邊,還聚集著幾百號人。
十日廝殺。
自不急於一時。
許閒跑的很快,哪怕他刻意放慢了腳步,宗門弟子,死命的追,咬牙的追,恨不得直接滾下去。
不過聽著身後的殺喊聲,和回眸一瞥的慘狀,卻也暗暗慶幸。
還好小師祖決策果決。
不然在那種混戰中,誰也不敢保證,不會被人捅了腰子。
其餘幾座高台上,問道宗的決策,都差不多,都是在最短的時間內,衝了出去。
哪怕混戰橋頭,也隻有一個目的,衝下去。
早在進來之前。
就已經說好了,一切行動聽指揮,聽誰指揮?
當然是小師祖的了。
許閒不在。
那就找許閒。
沒什麼好說的。
不過有同樣想法的自不止他們,而問道宗向來在這座天下,就不討喜,樹敵極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