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雲舟,駛出墓門,剛現一角,整個黑沙海便已躁動不安。
無數磅礴激蕩的氣息,奔騰而起。
直上雲霄,籠罩此間的沉沉雲海瞬息翻騰。
空間震動,
空氣碰撞,
靈能混雜,
似有鬼哭狼嚎縈繞耳畔,又如淨世梵音滔滔回響。
亂,
亂極了。
遠處烈焰要塞上,山風陣陣,拍打著巨牆,戰旗獵獵,嘩嘩作響。
火山燃得更烈了。
煙柱也全都彎了。
魔衛們驚慌懼怕,握緊刀兵的手掌,止不住的顫抖著,全員色變。
兩頭魔龍無聲嘶吼,凶芒畢露。
齜著獠牙。
魔隼,魔馬,魔虎,魔狼...橫尾震翅,撅蹄吐息。
十二魔神無視聖人之威,持續靠近墓門,殺意已現。
他們難得意見一致,不惜一切,也要保下白忙。
白忙活。
千年之後,魔淵必將洗刷萬年的恥辱,問鼎中原。
白忙亡。
魔淵暗無天日。
不止是為了自己,也為了後代子孫,這命他們不得不搏。
隻要護下白忙,將其帶回魔淵。
大不了舉族遷徙溟池北岸,忍個千年。
他們知道。
白忙能入溟池,能渡溟水,他們隻要能拚出時間,將其護送至魔淵之內。
靠近溟溪,這些人便奈何不了他。
這是他們一開始就已做好的決定。
不動則已,若動,拚死一戰。
一葉扁舟上,雷雲澈站上船頭,懷裡不知何時,已經抱著那柄驚雷。
他沉著臉,眸暗如灰,目光掃過,雷鳴激蕩。
他沒說話,可他身上的雷威卻已告知天下。
都彆亂動,動,就乾你。
仿佛下一秒,
驚雷便出半寸,在上演一場十多年前,蒼梧皇城外的一幕。
一寸驚雷,鎮壓聖人。
聖人法身,
妖仙靈身,
精怪大能,
無不釋放出威壓,席卷向那座墓門。
不過,這些威壓,卻不是用來殺人的。
而是護人。
他們的小輩都在這艘船上,命捏在白忙手裡。
哪怕他們恨透了白忙,可至少在自家小輩安全之前,他們不允許白忙出事。
聖人們的反應,讓那些暗中蠢蠢欲動的身影,不得不冷靜下來,克製著自己。
隻是眼中的殺意,卻難以掩藏。
死死的盯著那扇墓門。
這裡,來的可不止是看熱鬨的,來贖人的。
還有很多,是來報仇的。
十萬屍海,白忙在帝墳裡,殺的人,可遠比綁的人多。
其中,
不乏大乘,渡劫,乃至聖人的血脈子孫。
顧忌他的人很多,想殺他的人更多。
這些,又豈能瞞得過聖人們的眼睛。
十二魔神戒備,隨時準備拚命。
那一葉扁舟上,江晚吟,林楓眠,藥溪橋,葉仙語也同樣以神念,籠罩了方圓數百裡。
隻要稍有風吹草動,他們便會毫不猶豫的出手。
無懼事情敗露。
師弟許閒。
不容有失。
風沙肆虐,靈能轟鳴的沙漠裡,一些人影,正在小聲密謀。
“宗主,那雜碎出來了。”
“嗯。”
“動手嗎?”
“等,現在還不行....”
諸如此幕,頻頻上演。
人等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