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魔淵的路上,許閒並未乘坐那艘雲舟。
而是坐了魔神宮的馬車,赤姬,黃霄同行...
大小祭司暗中跟隨。
赤明被留了下來,魔衛們並未撤離,依舊留守烈焰要塞。
外麵那幾座天下的強者是走了,可魔淵之外,動蕩依舊。
恐其卷土重來,不得不防。
畢竟,
當今天下,魔淵魔子得了帝墳傳承之事,已鬨的沸沸揚揚,難保不會有人覬覦...
回溟都的路上,是安靜的。
不管是大小祭司,還是赤姬黃霄,都未曾詢問過白忙,關於帝墳的事,也未曾提過那巨獸的事。
可能,
在他們的潛意識裡,已經認定了,那隻巨物,就是白忙在帝墳裡獲得的傳承之一。
否則,
凡州怎麼會有那般恐怖的巨獸存在呢?
而且,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他們隻用知道,當今魔子,已具備了與魔神正麵抗衡的戰力和實力。
倒是外麵那座天下,說辭頗多。
有人說,
問道宗太霸道了。
有人說,
白忙太恐怖了。
還有人說,問道宗和魔淵早已蛇鼠一窩,甚至那些吃了癟離去的人,還咒罵起了問道宗。
若非問道宗的四位聖人,出手阻攔,魔淵早就被蕩平了。
若是問道宗的四位聖人能出手,白忙便是召喚出了一頭巨物又如何?
還能橫掃天下不成。
那樣的話,白忙這個潛在的威脅,就可以被徹底的扼殺在搖籃中。
現在好了,問道宗的許閒,鋒芒未收,又平白無故冒出一個白忙,強勢崛起。
成了凡州眾勢力的心腹大患,懸首之劍。
今日,白忙不死,退回溟池,來日便再無機會,將其抹殺。
他們覺得,這個虧,吃的是真憋屈。
可,
看出其中端倪,洞察出事情原委的一些聖人,卻活的格外清醒,一種無奈的清醒。
他們告訴自家小輩,問道宗出手了。
小輩不解。
出手了?
他們看到的可不是這樣的。
他們出手,護下了白忙,也護下了魔淵。
小輩們緩過神來。
事實似乎的確如此。
心裡卻也不免憂慮了起來。
雖然嘴上漫罵,問道宗和魔淵蛇鼠一窩,沆瀣一氣,但是這隻是出於情緒的發泄。
如果真是如此,這座天下,誰人樂意。
一個問道宗,便以掣肘左右凡州天下大勢萬年,再加上一魔淵,那還得了?
若是以前的魔淵也就罷了,自魔尊隕落,魔族便大勢已去,翻騰不起什麼風浪。
可現在不一樣,無端冒出一個白忙。
將來。
若是問道宗和魔淵真的站在了一起,他們不敢想象,那會是一種怎麼樣的場景。
魔淵魔子外加問道宗黃金一代,不出千年,整個人間,誰人能敵。
到時候,就怕是北海,都掣肘不了這股勢力的瘋狂。
不止是小輩們擔憂,站在權力巔峰的聖人們,也同樣有類似的顧慮。
比如中原的三教六宗,
東荒的落寞,北海的活絡,魔淵的崛起,白忙的問世,天下格局的改變,讓他們不得不重新認清中原的處境。
和問道宗之間的關係,不該再僵持下去了。
他們很清楚,在不遠的將來,魔淵問世,北海出山,必將波及中原。
唯一可以避免的方法,隻能是夾在眾多勢力中間的問道宗能平衡這一切。
而問道宗傾斜於誰,誰便能有更多的主動權。
北境,
是中原的屏障。
問道宗,
更是一柄鋒利的雙刃劍。
萬年前問道宗的崛起,給中原帶來了萬年的安寧。
他們很清楚,問道宗的存在是必要的。
尤其是異族崛起之時,他們更需要問道宗這道屏障。
這點毋庸置疑。
以前。
中原無所顧忌,那是因為他們堅信,當今問道宗,早已成了海上的一葉孤舟。
魔,精,妖,獸,皆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