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權利的交替?
還是宿命的輪回?
不是的!
這僅是一個少年,把那姑娘肩頭的擔子理所應當的接過去了而已。
隻不過這年,少年三十歲,姑娘幾千歲。
一個剛渡劫,
一個是聖人。
很草率,
整個過程,無非八個字。
來了?
晚了。
你來?
我來!
就是這麼簡單。
看在舉世聖人眼中,多少有些兒戲。
可這位少年可是許閒啊。
凡州,
絕無僅有。
哪怕是水麒麟,這位來自上蒼之上,亂古紀元便已稱王稱霸的仙王眼中。
三十歲的渡劫,它自問也沒見過幾個。
不得不重視。
也不得不慎重。
他們打量著他,審視著他,眼眸犀利,神色陰沉。
那一日,
少年青衫,立在人前!
再觀,眉宇之間,稚氣褪儘,不喜不怒,不卑不懼。
溫潤如玉,老練深沉。
僅數月未見,卻如換了一個人一般。
他意氣風發,
他驚豔諸聖。
水麒麟開口了,帶著戲謔和嘲諷,“小子,你就是許閒?”
“嗯。”許閒嗯了一聲。
“不錯。”水麒麟的目光肆無忌憚,笑道:“你攔得住嗎?”
“嗬...”許閒搖頭笑笑,那張波瀾不驚的年輕麵孔上,總伴隨著深深的不屑。
他負手而立,無視水麒麟,將目光看向山門之外。
徐徐掃過每一個來犯之敵。
他開口了,聲音平緩,有力,字字深沉道:
“爾等今日,舉世來伐。”
“恩恩怨怨,無需再言。”
“麻煩!”
“今日,我許閒在此。”
“問劍天下!”
“無關對錯!”
“萬般因果,一並清算。”
“有膽者,儘可來戰!”
言出,
山河天地,一陣噓籲。
一人之力,問劍天下,
世間狂妄如此,能有幾人?
用最柔和的語氣,說出最張狂的話。
他若不是瘋子,世間何來瘋子?
狂,
太狂了。
水麒麟頭一次,遇到比自己還能裝的人。
而且,還讓他給裝到了。
可氣!
它陰鶩著巨眸,森森道:“小子,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許閒不語,目色深沉。
群山之間,響起一道聲音。
“好,好一個許閒,好一個問劍天下,好一個一並清算。”
接著,一個老道士,便就出現在了山崖前,手中握著一柄桃木劍,自報家門道:
“老道方逍遙·前來領教。”
方逍遙,道門之祖,人稱道祖。
佛祖,儒仙,也出聲了。
“算老朽一個。”
“老衲也來。”
吞天雀陰森森問:“小子,我們這麼多人,打你一個,你不會說我們以大欺小,以多欺少吧?”
不少強者麵露戲謔,
還有一些,猶豫不決。
雖說,
修仙爭鬥,曆來實力為尊,成王敗寇。
可小夥子狂是一回事,他們這麼多人一起上,又是一回事。
傳出去,多少有些丟人。
許閒淡淡回應,“我說了,我許閒一人,問劍天下,你們可以一起上。”
山外之地,傳出了不止一聲嗤笑。
許閒歎了口氣,話音繼續,多愁善感道:“你們便是不殺我,我總歸也是要殺光你們的,你們一起來,我能省些時間。”
不少人笑容僵硬了下來。
眼底的殺意,不再有半分遮掩。
許閒是狂不假,
口氣也大不假,
可他有一句話,說的極對,他們不殺他,他就一定會殺他們。
不管是不是今日。
隻要他不死,按他們對這位少年的了解,許閒也一定會在將來,想儘一切辦法,殺光他們。
他做事,曆來要麼不做,要麼做絕。
三十歲的九境,今日很可能就是他們殺他,最後的機會。
若錯過了。
將來他入聖,
誰人能敵?
所以,
今日許閒必須死。
死在誰的手裡都行。
“好,如你所願。”
“那便怨不得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