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問道宗的老祖。
也是凡州劍道之首。
可他,
還有一個不為人知的身份。
[執劍人]
為蒼生執劍,蕩儘黑暗。
亦如那部無名劍經第一頁上的那句話一樣。
[天地有正氣,劍起十二樓]
十二樓,
今方五樓,
還餘七層。
他從未懈怠,也不敢懈怠。
且不說上蒼之上,便是這座人間,暗中還有一雙眼睛,時刻盯著自己。
祂無時無刻,不在蠢蠢欲動。
許閒在蓋樓。
而祂在解封。
此事,
總歸得了。
時間從來不多。
.....
適夜。
竹綠天清,月明如晝。
醉醉晚居的房簷上,許閒一人,獨自飲酒,方微醺,李青山不請而來。
落於其側。
隨意而坐,
仰望星空。
許閒眉間一收,
很新奇?
李青山居然沒搶自己手裡的酒。
罷了。
許閒神念一動,隨手一丟,一壇俗世凡塵的尋常烈酒便穩穩的落在了李青山手中。
李青山抬眸一掃,道謝一聲。
“謝了!”
還挺禮貌。
“不喝?”
李青山遲疑片刻,還是揭開壇封,小泯一口,隨口說道:“你現在,喝的挺差。”
許閒笑而不語。
一個味道而已,幾百年的歲月,早就淡了...
李青山將酒放在一邊,躺了下來。
許閒飲一口,沒話找話道:“現在,好像是不怎麼看你喝酒了,怎麼...換愛好了?”
“愛好?”
許閒嘖舌,“世人說你李青山有三愛,愛酒,愛劍,愛裝逼....”
李青山聽聞,也不氣惱,反而是笑出了聲。
“嗬嗬。”
哪裡有三愛。
酒與劍,
還不是拿來裝逼用的。
說到底,
也就一個愛好,人前賣弄。
“笑啥?”
李青山枕在腦後的雙臂收了收,瞥一眼依舊是少年模樣的許閒,反問道:“你以前那麼賤,現在不也不賤了?”
許閒臉一沉,“會不會聊天?”
李青山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自顧自說道:“本來就是,以前你哪次回來,見到我,不跟我要錢的,而這次,都回來幾日了,五日,十日...隻字未提。”
四百年前的契約。
一月一萬的約定。
許閒記了十幾年,從金丹境,記到了大乘境...
問劍天下的前夕,
還整日掛在嘴邊,滿山追著自己討薪。
李青山不提,許閒都忘了,李青山一提,許閒卻笑了。
想想那時,
自己確實挺那啥的。
笑談道:“哦,所以,你是在犯賤?”
手一伸,懶懶道:“那行,給錢?”
李青山搖了搖頭,深吸一氣,耐人尋味道:“人啊,總是會變的,也一定是會變的...”
許閒認同的點頭,暗暗嘖舌,小聲輕語,“挺好,一宗之主,是該成熟一些。”
李青山白眼一翻,“我還不是在替你背鍋。”
許閒隨口反駁,“你跟你師父的賬,算我頭上,新鮮?”
李青山沒再糾纏,本就是幾句玩笑話罷了。
說的人雲裡霧裡。
聽的人稀裡糊塗。
“這些年,你去哪了?”
許閒搖頭晃腦,故弄玄虛,“我自紅塵來,又回紅塵去,再從紅塵歸...”
李青山無語,吐槽道:“你去人間放蕩,說的那麼高深,真行。”
“嗬嗬。”許閒爽朗一笑。
李青山既羨慕又抱怨道:“真羨慕你啊,一去紅塵三百年,我呢,四百年了,什麼都乾不了,這宗主當的,是真累啊...”
許閒安慰道:“你還年輕,日子還長,不急,來日方長...”
李青山樂了,“我可比你老。”
許閒正色道:“你比我老怎麼了?”
“嗯?”
許閒繼續道:“你雖然比我老,可你也比我菜啊!”
李青山:“???”
李青山:“我錯了。”
許閒:“嗯?”
李青山:“你一點沒變。”
許閒:“哦?”
李青山:“嘴巴還是這麼賤...”
許閒:“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