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刃在火光中閃著寒芒,他用刀背狠狠抽向身邊發抖的士兵。
“八嘎!忘了武士道精神嗎?!為天皇儘忠的時刻到了!”
鬆井這麼一吼!
殘存的日軍像是被抽了魂,又像是被點燃了最後一絲瘋狂。
他們有的撿起地上的步槍,有的攥著刺刀,甚至有人赤手空拳,嘶吼著朝山丘衝去。
“殺擊擊……”
……
“團長,小鬼子要和咱們拚命……”
“老子還會怕他……”
“來啊,把機槍給老子架起來……”
噠噠噠……
子彈密密麻麻的朝著山下的小鬼子飛去。
嗖嗖地從耳邊飛過,小鬼子剛跑出兩步就被流彈擊中,可後麵的人連眼皮都沒眨,踩著同伴的屍體繼續往上湧。
一個滿臉是血的軍曹,肚子上插著半片彈片,卻像沒知覺似的,舉著槍嗷嗷叫著往前撲。
直到被機槍子彈攔腰打斷,上半身還在地上蠕動。
“打!給我往死裡打!”
山丘上,八路軍機槍手咬著牙,手指死死扣住扳機。
兩挺捷克式輕機槍架在預先挖好的掩體後,槍口噴吐著灼熱的火舌,子彈像暴雨般潑向衝鋒的日軍。
衝在最前麵的日軍成片倒下,有的胸膛被打成篩子,鮮血順著彈孔往外冒。
有的腦袋被直接掀掉一半,紅的白的濺在後麵人的臉上。
李赤水趴在掩體後,望遠鏡裡日軍的衝鋒像一股扭曲的濁流,卻在機槍的攔截下寸步難行。
他看到一個日軍軍官舉著軍刀帶頭衝鋒,剛跑出十米就被一串子彈打穿了喉嚨,軍刀哐當落地,人直挺挺地栽倒。
又有幾個日軍想從側麵迂回,剛摸到半山腰的灌木叢,就被側翼的機槍掃成了蜂窩。
不過十分鐘,衝鋒的日軍就倒下了一大半。
鬆井的屍體也不知道被掩埋的幾個屍體下麵。
剩下的縮在土坡後,再也不敢抬頭,步槍胡亂地往山上放著冷槍,聲音裡滿是慌亂。
李赤水猛地站起身,抽出腰間的駁殼槍,槍口指向山下:“同誌們!衝鋒!”
“衝啊!”
山丘上頓時響起震耳欲聾的呐喊。
八路軍戰士們從掩體後躍出,有的端著步槍,有的舉著刺刀,有的甚至掄著工兵鏟,像決堤的洪水般朝山下湧去。
一個年輕戰士踩著日軍的屍體往前衝,刺刀精準地捅進一個日軍的胸膛。
那日軍還想掙紮,戰士猛地拔出刀,血濺了他一臉,他抹了把臉,又朝下一個目標撲去。
李赤水一槍撂倒那個揮刀的少尉,腳下踢開擋路的屍體,駁殼槍連開數槍,子彈穿透日軍的鋼盔,濺起一朵朵血花。
剩下的日軍徹底崩潰了,有的扔掉槍想跑,卻被身後的刺刀刺穿。
有的跪在地上求饒,可衝鋒的洪流根本沒給他們喘息的機會。
刺刀入肉的悶響、骨頭斷裂的脆響、還有日軍絕望的哭喊,很快被八路軍的呐喊淹沒。
等硝煙再次散去,山穀裡隻剩下橫七豎八的屍體和插在地上的步槍。
李赤水喘著氣站在坡上,看著山下的狼藉,對身邊的戰士說:“打掃戰場,傷員抬下去,武器收攏好。”
風從山穀裡吹過,帶著濃重的血腥味,遠處的山林裡,幾隻烏鴉被驚得撲棱棱飛起。
……
“師長,咱們還要下去嗎?”
120師師長驚歎了咽了咽口水:“走,去看看,這是誰的部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