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銘眼裡還帶著驚魂未定,卻又忍不住湊過來:“旅座,咱以後……能不能也弄點這玩意兒?”
楚雲飛瞥了他一眼,沒答,隻是望著遠處硝煙彌漫的山穀,久久沒再說話。
……
吉野聯隊這邊。
此時,他的眼睛瞪得像要裂開,死死盯著山坳裡那片藍白色的火海。
隊列裡的士兵像被點燃的柴捆,一個個在火裡扭曲、翻滾,可那火苗沾在身上,任誰用槍托砸、用刺刀刮,都隻會燒得更凶。
有個新兵,上周還在訓練場裡喊著“為天皇儘忠”。
此刻後背裹著火焰,正發瘋似的往回跑,每跑一步,火苗就順著褲腿往上竄。
最後在離指揮所不足百米的地方栽倒。
整個人縮成一團火球,連慘叫聲都被火焰的“滋滋”聲吞了進去。
“八嘎!”吉野的吼聲裡帶著咬牙切齒的狠,更多的卻是壓不住的顫抖:“那是什麼武器,為什麼滅不掉!”
旁邊的參謀長臉色慘白,手裡的指揮刀“當啷”一聲掉在地上。
他從軍三十多年,見過硫磺彈的烈,見過燃燒瓶的猛,卻從沒見過這樣的火。
2500度的高溫把空氣燒得扭曲,士兵身上的軍裝、皮肉、甚至槍支的金屬部件。
都在那火焰裡漸漸融化,焦糊味混著一股刺鼻的大蒜味飄進掩體,嗆得他猛地咳嗽起來。
“聯隊長,應該是白磷……”參謀長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這東西燃點極低,沾在身上就甩不掉,燒到骨頭裡都不會滅……而且……而且燃燒時的煙有毒……”
他指著那些沒被燒到卻紛紛倒地的士兵,他們捂著喉嚨劇烈抽搐,嘴角淌出帶血的泡沫,臉憋得像紫茄子:“吸一口就會灼傷肺腑……根本沒法救……”
“八嘎,沒想到,土八路居然還有這等大殺器。”
吉野猛地轉身,狠狠揪住參謀長的衣領,眼睛裡布滿血絲:“那你告訴我!怎麼辦?讓他們就這麼被燒死?”
參謀長被他拽得踉蹌,卻隻能絕望地搖頭:“沒辦法……真的沒辦法……白磷遇空氣就燃,遇水都撲不滅,除非用沙土完全蓋住……可現在……”
他望向火海裡成片倒下的士兵,那些人有的還在徒勞地往身上蓋泥土。
可隻要有一點磷粉沒被蓋住,火苗就會立刻複燃,把剛蓋上去的土都燒得冒煙。
“他們……他們逃不掉了……”
“啊!!!”吉野猛地鬆開手,一拳砸在石壁上,鮮血順著指縫滲出來。
他看著一個曹長舉著軍刀想衝過火牆,剛邁出兩步,就被飛濺的磷火沾到臉頰。
那火瞬間從臉燒到脖子,軍刀“哐當”落地,曹長雙手捂著臉滿地打滾。
慘叫聲淒厲得像被活剝了皮,可滾得越凶,火苗就燒得越旺。
最後連打滾的力氣都沒了,隻剩身體在火裡微微抽搐。
掩體裡的空氣像被點燃了,悶熱又窒息。
參謀長撿起指揮刀,卻發現自己的手在抖,刀刃上映出他扭曲的臉:“聯隊長,撤吧,再衝就是送死……”
“我絕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