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總指揮緩緩轉過身,語氣裡滿是不確定:“具體打哪,我也摸不準。”
“江晨這孩子向來有主意,打仗也敢出奇招,但這次動靜太大了。”
“太原是日軍在山西的重鎮,筱塚義男的第一軍主力就駐紮在那兒。”
“他要是真敢打太原,那可是把自己往刀尖上送。”
“打太原?”參謀長聞言,心臟猛地一沉,快步湊到地圖前,手指重重點在“陽曲”和“榆次”兩個地名上.
“首長,這可不是開玩笑!”
“要打太原,必須先過陽曲和榆次這兩關。”
“這倆地方是太原的南北門戶,日軍早把它們建成了鐵疙瘩!”
“陽曲在太原北邊,駐守著一個步兵大隊加一個偽軍混成旅。”
“城牆上修了三層碉堡,城外還有兩道戰壕。”
“更彆說大同的日軍旅團離陽曲就兩百多裡,火車兩個小時就能增援過來。”
“而榆次在太原東南,不僅有日軍的步兵聯隊,還有坦克小隊和防空炮營。”
“正太鐵路和同蒲鐵路在那兒交彙,日軍的糧草彈藥全靠這條線運。”
“小鬼子肯定拚命防守。”
參謀長的語氣愈發凝重:“首長,您還記得民國二十六年日軍攻太原那仗嗎?”
“當時晉綏軍守陽曲,派了一個師的兵力,結果打了四天就丟了城,傷亡快八千人。”
“守榆次更慘,369旅五千多人拚到最後隻剩一千七,旅長都戰死了,可還是沒擋住日軍。”
“晉綏軍當年有十幾萬人都守不住這倆地方。”
“江晨隻有三萬人,怎麼跟日軍拚?”
副總指揮的臉色也沉了下來,伸手按了按眉心:“你說的這些我都清楚。”
“陽曲和榆次一丟,太原就沒了屏障,日軍肯定會拚儘全力保住這兩個據點。”
“江晨要是攻陽曲,大同的日軍會從北邊壓過來。”
“要是攻榆次,太原的日軍主力會從南邊增援,到時候他腹背受敵。”
“三萬兵力根本不夠分,一個不小心就會被日軍包圍,到時候想撤都撤不出來。”
“就是啊!”參謀長急得直跺腳:“牽一發而動全身啊!”
“太原周邊的日軍加起來有十幾萬,還有飛機、坦克、重炮。”
“江晨的獨立縱隊雖說打了幾場勝仗,但大多是遊擊戰、伏擊戰。”
“從沒打過這麼大規模的攻堅戰。”
這非常考驗江晨的指揮能力。
“他要是真在陽曲或榆次陷進去,不僅獨立縱隊要全軍覆沒。”
“還會打亂咱們整個晉西北的抗日部署,這後果不堪設想!”
副總指揮走到桌邊,端起涼透的茶水抿了一口,試圖壓下心頭的焦慮:“可江晨不是魯莽的人。”
“他既然敢這麼調動部隊,肯定有自己的打算。”
“隻是咱們現在連他的具體目標都不知道,想支援都沒法支援。”
“總部已經派了三批偵察兵過去,可日軍的封鎖太嚴,到現在還沒傳回來消息。”
副總指揮和參謀長望著地圖上陽曲、榆次到太原的紅線,心裡像壓了塊石頭。
他們既盼著江晨能創造奇跡,又怕這孩子一時衝動,把辛苦組建起來的獨立縱隊給賠進去。
副總指揮則不停地搓著手,目光緊鎖著地圖上的日軍兵力部署標注。
腦子裡反複盤算著各種可能性。
卻始終想不出江晨能有什麼辦法突破日軍的防線。
就在兩人心神不寧、焦慮萬分的時候,指揮部的門突然被猛地推開。
一名通訊兵滿頭大汗地衝了進來,軍帽都跑歪了,手裡緊緊攥著一張剛譯好的電報,聲音因為急促的奔跑而有些發顫:“報告!首長!”
“緊急情報!江晨……江晨的獨立縱隊,已經拿下陽曲縣城了!”
“什麼?!”
此話一出,滿堂皆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