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
八路總部。
副總指揮著急來回渡步，參謀長表情也十分緊張。
副參謀站在地圖左側，手指捏著一支紅藍鉛筆，卻半天沒在圖上落下一筆。
原本緊繃的嘴角此刻抿成了一條直線，眉頭擰得能夾碎蚊子，目光死死盯著標注著“榆次”的區域，喉結不自覺地上下滾動著。
周圍圍著的參謀們更是大氣不敢出，幾個年輕參謀手裡攥著作戰文件，指節都因為用力而泛了白。
“你們都說說，這榆次……江晨他到底怎麼打？”
副總指揮停下腳步，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
這話像打開了閘門。
原本壓抑的指揮室裡瞬間響起嗡嗡的討論聲，隻是每個人的語氣裡都滿是擔憂。
副參謀長率先開口，他將鉛筆往地圖上的榆次城一戳，語氣沉重：“首長，您看這地形。”
“榆次城東靠太行山脈餘脈，城西是瀟河，南北兩側全是日軍修的明碉暗堡，簡直就是個天然的堡壘。”
“筱塚義男把20師團全壓在這兒了，那可是日軍的甲級師團，滿編兩萬多人，配備了整整三個炮兵聯隊，還有一個戰車小隊！”
“不光是兵力，日軍在榆次經營了快半年了。”
作戰科王參謀湊上前，指著地圖上密密麻麻的小紅點。
“城牆上每隔五十米就有一個機槍堡，城門樓子上還架了九二式重機槍。”
“城外三公裡內的樹林、農田全被他們清成了開闊地，咱們的部隊隻要一靠近，立馬就會暴露在火力網下。”
“之前咱們的友軍試過突襲，結果一個營上去，半天就打光了，連城牆根都沒摸著。”
“江晨的部隊滿打滿算也就三四萬出頭。”
情報科李參謀歎了口氣：“咱們截獲的日軍電報裡說了，筱塚義男特意把二十師團的主力放在了城南。”
“那兒是咱們最可能進攻的方向，還在瀟河上炸了兩座橋，就是怕咱們從西邊迂回。”
“這仗……太難打了。”
“我聽說江晨這次帶的新兵不少，很多人連槍都沒摸熟多久。”
另一個參謀小聲補充道：“20師團的老兵都是從華北戰場摸爬滾打過來的，單兵素質比咱們強太多。”
“就這麼硬拚，江晨他……他怕是要吃大虧啊。”
這話一出，指揮室裡瞬間安靜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地圖上那座小小的城池上，眼神裡滿是焦慮。
副總指揮看著眾人緊繃的臉，自己的心也沉到了穀底。
他想起江晨出發前的樣子，那小子笑著說“保證拿下榆次”。
可現在看來，那笑容背後要扛的壓力，比山還重。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指尖觸到一片冰涼的汗意，臉上的無奈又深了幾分。
就在這時，副參謀長從外麵走進來，看到副總指揮緊鎖的眉頭，連忙上前：“首長，您彆太擔心。”
“江晨這小子打仗向來有章法，他既然敢打太原，肯定有自己的打算，他一定會沒事的。”
副總指揮轉過身，聲音裡帶著一絲急切：“還是沒消息回來嗎？”
“從昨天傍晚到現在，都快十二個小時了，一點動靜都沒有，彆是……”
“首長，您彆往壞處想。”
副參謀長趕緊打斷他，語氣卻也有些虛：“江晨的通訊兵都是老手，說不定是為了隱蔽，暫時關閉了電台。”
“您應該相信江晨的實力，之前他在娘子關不也創造過奇跡嗎？”
“這次肯定也能……”
話還沒說完，指揮室的門突然被“砰”地推開。
一名通訊兵滿頭大汗地衝了進來，手裡舉著一份電報，聲音因為激動而發顫：“首長！”
“江晨同誌有消息了！加急電報！”
“快念！快念！”
副總指揮一個箭步衝上去，一把抓住通訊兵的胳膊，連聲音都在發抖。
周圍的參謀們也瞬間圍了過來，一個個伸長了脖子，眼睛死死盯著通訊兵手裡的電報。
通訊兵深吸一口氣，展開電報大聲念道：“報告首長，我部已於今日上午九時整，成功攻克榆次城！”
“此戰共計殲滅日軍20師團師團長青木，擊毀日軍坦克三輛、火炮十二門。”
“繳獲輕重機槍五十餘挺、步槍一千二百餘支，殘餘日軍已向太原方向逃竄！”
“轟”的一聲，指揮室裡像炸了鍋。
所有人都愣住了，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
剛才還在討論榆次有多難打，江晨的部隊有多危險。
可現在居然傳來了捷報，而且隻用了一天就拿下了？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副總指揮僵在原地，手裡還抓著通訊兵的胳膊，眼睛瞪得溜圓，半天沒說出話來。
參謀長震驚的一動不動。
王參謀張著嘴，原本想說的話全堵在了喉嚨裡，隻能發出“啊……啊……”的聲音。
幾個年輕參謀更是直接跳了起來，臉上的擔憂瞬間被震驚取代。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你再說一遍？”副總指揮終於緩過神來，聲音還是有些發顫。
“江晨隻用了一天？就拿下榆次了？青木師團……全滅了？”
“是！首長！”通訊兵用力點頭，臉上滿是興奮。
“電報上寫得清清楚楚，從昨天夜裡發起進攻，到今天上午九時，剛好一天時間，榆次城就被咱們拿下來了！”
“好！好啊！”
副總指揮猛地一拍大腿，剛才的焦慮和無奈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難以抑製的激動。
“快說說，江晨是怎麼做到的？他到底用了什麼戰術，居然這麼快就打下來了！”
通訊兵趕緊展開電報，繼續念道：“此次作戰，江晨同誌先派遣雪豹特戰隊深夜潛入榆次城。”
“特戰隊分為三個小組，一組負責切斷日軍的通訊線路，炸毀了日軍的無線電發報站，讓日軍指揮部與外界失去聯係。”
“二組突襲了榆次火車站，炸毀了日軍囤積的彈藥和糧食，還破壞了鐵軌，阻止了太原方向的日軍增援。”
“三組則直接奔襲日軍第二十師團司令部，在淩晨三點發起突襲，擊斃了師團長青木太郎，繳獲了日軍的作戰地圖和命令文件。”
“日軍司令部一被端，群龍無首，立馬就亂了套。”
通訊兵咽了口唾沫，語氣更激昂了：“江晨同誌趁著日軍混亂，親自率領主力從城南發起進攻。”
“當時日軍的火力網因為指揮失靈，已經出現了漏洞。”
“咱們的部隊一鼓作氣衝過開闊地，搭上雲梯爬上城牆。”
“城內的日軍沒了指揮，有的還在互相爭搶指揮權，有的直接就慌了神，根本沒組織起有效抵抗。”
“戰鬥到上午八點的時候，日軍已經全線崩潰，開始往城北逃竄，咱們的部隊一路追擊，又殲滅了不少殘敵。”
通訊兵念到最後，聲音都帶上了自豪：“電報裡還說，日軍的屍體在城牆上、街道上到處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