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
招兵廣場內已經聚集了大量的年輕人。
有的穿著打補丁的衣服,有的扛著鋤頭。
有的背著大刀,眼神中充滿了對參軍的渴望。
江晨登上高台,目光掃過台下黑壓壓的人群,聲音洪亮地說道:“鄉親們,兄弟們!”
“日本鬼子侵占咱們的國土,殺害咱們的親人,搶走咱們的糧食!”
“咱們好不容易收複了榆次,分到了土地。”
“可鬼子還在太原虎視眈眈,他們隨時可能卷土重來,毀掉咱們的家園,搶走咱們的土地!”
台下的人群頓時沸騰起來,有人高聲喊道:“俺們不答應!”
“跟鬼子拚了!”
江晨抬手示意大家安靜,繼續說道:“現在,咱們獨立縱隊要招兵,要組建更強大的隊伍。”
“去攻打太原,把鬼子趕出山西,趕出龍國。”
“隻要你年滿十八歲,身體健康,願意為國家、為百姓打仗,就可以報名參軍!”
“參軍以後,咱們有飯吃、有衣穿,打完鬼子。”
“還能回家種地,守護咱們的土地和親人!”
江晨的話剛說完,台下就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一個身材高大的青年擠到台前,高聲說道:“司令員,俺叫張強,俺要參軍!”
“俺爹被鬼子殺了,俺要替俺爹報仇!”
江晨看著張強,眼中閃過一絲讚許:“好樣的!有誌氣!”
緊接著,又一個青年站了出來:“司令員,俺叫李虎,俺也要參軍。”
“俺家分到了三畝地,俺要保護這三畝地,不能讓鬼子再搶走!”
“俺也要參軍!”
“算俺一個!”
“俺們都要參軍!”
一時間,報名的聲音此起彼伏,年輕人們爭相湧向招兵處。
有的甚至因為擔心報不上名,急得滿頭大汗。
招兵處的戰士們忙得不可開交,一邊登記報名者的信息,一邊發放參軍登記表。
一個叫王小二的青年,今年剛滿十八歲,家裡分到了兩畝地。
他拉著弟弟的手,來到招兵處:“同誌,俺要參軍!”
“俺弟弟還小,俺走了以後,他會幫家裡種地,俺在部隊一定好好打仗,多殺鬼子!”
登記的戰士看著王小二堅定的眼神,笑著說:“好小子,有誌氣!”
“等你打完勝仗,回來就能和弟弟一起種莊稼了!”
廣場上,興奮的人群互相交談著,分享著參軍的喜悅。
有的青年拿出家裡帶來的乾糧,分給身邊的人。
有的青年則討論著到了部隊後要如何訓練,如何打仗。
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大娘,拉著即將參軍的兒子的手,眼眶通紅:“兒啊,到了部隊要聽司令員的話。”
“好好打仗,也要照顧好自己,娘在家等你回來!”
兒子用力點頭:“娘,您放心,俺一定多殺鬼子,為咱家爭光!”
江晨站在高台上,看著眼前這熱火朝天的景象,心中充滿了感慨。
他知道,有了這些熱血青年的加入,獨立縱隊的力量會更加強大,攻打太原的勝算也會更大。
他抬手向台下的人群敬禮,高聲說道:“鄉親們,兄弟們!謝謝你們的支持!”
“有你們在,咱們一定能打敗日本鬼子,收複太原,解放全國!”
台下的人群再次沸騰起來,歡呼聲、口號聲回蕩在榆次城的上空,久久不散。
陽光灑在廣場上,灑在每個人的臉上,映照著他們眼中堅定的信念和對未來的希望。
把招兵的事情安排妥當後,江晨便回到了司令部。
然而,這時上官於飛拿著一份情報快步走了進來:“司令,有情況!”
“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先聽哪一個?”
江晨笑著說道:“先說壞消息吧!”
上官於飛:“南下的關東軍鬆井師團已經抵達石嶺關了……”
“這速度還挺快的嘛!”江晨露出玩味的表情:“老李呢?”
“李團長和劉三帶著新一團在石嶺關狙擊關東軍,目前情況不容樂觀。”
“李團長這次把鬆井師團的骨頭啃下來了,但咱們的人也咬得滿嘴血。”
上官於飛:“您知道那地方,兩側是懸崖,中間就一條窄道。”
“李團長早半天就帶著人在石嶺關上挖了戰壕,還埋了三層地雷,就等鬆井往裡鑽。”
“當時鬆井師團的先頭部隊乘著卡車、牽著戰馬,浩浩蕩蕩往石嶺關闖。”
“太陽剛冒頭時,頭一輛卡車就碾中了地雷,‘轟’的一聲炸得零件亂飛。”
“沒等日軍反應過來,陣地上的機槍就像爆豆似的響了。”
上官於飛把過程大概的彙報了一下。
李雲龍站在戰壕裡舉著望遠鏡,吼著讓迫擊炮手往日軍密集處轟。
起初鬆井還想硬衝,讓步兵端著刺刀往山梁上爬。
可石嶺關的土坡陡得很,我方士兵趴在戰壕裡往下扔手榴彈。
日軍剛冒頭就被炸得滾下去,窄道裡很快堆起了屍體,血腥味順著風飄出好幾裡地。
“第二天鬆井急了,調了重炮過來轟山梁。”
上官於飛的手指在地圖上劃過山梁防線:“炮彈跟下雨似的砸下來,戰壕塌了好幾段。”
“咱們的人隻能頂著炮火補戰壕,有的士兵剛把土填上,就被下一發炮彈掀翻。”
“李團長自己也抄起步槍打,胳膊被彈片劃了個大口子,簡單裹了塊布就接著指揮。”
最險的時候,日軍趁著炮火掩護衝開了東側山梁的一個缺口。
十幾個日軍端著刺刀撲進戰壕。
李雲龍當時離缺口就幾十米,抄起身邊的大刀就衝了過去,跟著他的警衛員也往上撲。
雙方在戰壕裡拚刺刀,刀刃碰撞的脆響、士兵的嘶吼混在一起。
最後硬是把日軍又趕了出去,可那片戰壕裡,我方也躺下了二十多個弟兄。
到了第三天傍晚,鬆井師團的進攻突然停了。
上官於飛派偵察兵摸過去看,才發現日軍在窄道裡收攏殘兵,還在往太原方向發電報。
後來截獲的情報證實,鬆井傷亡超過兩千,裝甲車炸了八輛,現在就卡在石嶺關外麵,等著太原的援兵過來。
“但李團長那邊也撐不住了。”
上官於飛的聲音沉了下去,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上麵是傷亡統計:“陣亡三百二十六人,受傷的更多,有五百多,現在能拿槍的不足四千人。”
“不過,彈藥也快沒了,機槍子彈剩得不多,手榴彈也隻夠每人分20顆。”
江晨喉結動了動。
他知道李雲龍的性子,就算隻剩一個人,也絕不會放鬆井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