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謀被他勒得滿臉通紅，結結巴巴地遞上戰報：“師、師團長閣下，這已經是……”
“這已經是今天被擊落的第十三架戰機了。”
“石嶺關的八路軍好像有……有新型防空武器，之前的俯衝轟炸，根本沒躲開他們的炮火……”
“第十三架？”
鬆井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氣，猛地鬆開手，踉蹌著後退兩步。
他不敢相信。
帝國的戰機，每一架都配備著最精良的武器，每一名飛行員都是經過千挑萬選的精英。
而土八路呢？
他們穿的是打補丁的灰布軍裝，吃的是摻了沙子的小米飯。
連步槍都要幾個人共用一支。
這樣的隊伍，怎麼可能打下帝國的十三架戰機？
這不是戰場，這簡直是對大日本帝國陸軍的羞辱！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他們的防空炮在哪裡？為什麼偵察機沒發現？”
“十幾架戰機的覆蓋式轟炸，石嶺關早就該被夷為平地了！”
“駐守的八路軍撐死了不過一千人，現在肯定已經死傷過半，連站都站不起來了！”
鬆井猛地抬起頭，臉上的震驚被一種近乎瘋狂的決絕取代。
對，一定是這樣！
土八路隻是僥幸打下了幾架戰機，現在肯定已經彈儘糧絕。
隻要發起總攻，四千帝國精銳就能像潮水一樣衝垮石嶺關。
把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土八路全部消滅。
到時候，不僅能洗刷戰機被擊落的恥辱。
還能為攻打太原的主力部隊掃清障礙！
“大日本帝國萬歲！”
鬆井拔出腰間的軍刀，刀刃在陰沉的天光下閃著冷冽的光。
“殺擊擊！”
“命令所有部隊，立即向石嶺關發起總攻！”
“務必在日落前拿下陣地，把土八路的屍體掛在關牆上示眾！”
“哈衣！”
軍號聲驟然響起，像一條毒蛇的嘶鳴。
四千多名日軍士兵從隱蔽的戰壕裡鑽出來，端著上了刺刀的三八式步槍。
在坦克的掩護下，密密麻麻地朝著石嶺關的方向湧去。
……
此時，石嶺關的陣地上，新一團的戰士們早已嚴陣以待。
戰壕裡的泥土還帶著清晨的潮氣。
戰士們的臉上沾著硝煙和塵土，可眼睛裡卻亮得嚇人。
張大彪攥著一把鬼頭刀，大步跑到李雲龍身邊，聲音裡帶著一絲急促：“團長！小鬼子上來了！”
“這次來的人不少，看那樣子，是要拚儘全力了！”
李雲龍朝著山下望了一眼，隻見黑壓壓的日軍像螞蟻一樣湧上來。
坦克的履帶碾過土地，留下一道道深深的溝壑。
“來得好！”
李雲龍眼睛裡迸出兩道厲光，“弟兄們，小鬼子以為炸了幾輪就把咱們打垮了？”
“今天就讓他們見識見識，新一團到底是不是好欺負的！”
李雲龍猛地直起身，朝著身後的炮兵陣地大喊：“炮兵營！”
“老子的107火箭炮呢？把炮彈全給老子打光！”
“彆心疼那點炮彈。”
“今天老子的日子不過了，也要讓小鬼子知道，咱們八路軍也有硬家夥！”
“是！團長！”
炮兵營的戰士們早就憋足了勁。
幾十門107火箭炮整齊地架在陣地上，炮口直指山下的日軍。
隨著班長一聲令下，戰士們迅速裝填炮彈，拉動炮栓。
“放！”
一聲令下，幾十道火光同時從炮口噴湧而出，像幾十條火龍竄向天空。
火箭炮劃破空氣的呼嘯聲震得大地都在顫抖。
密密麻麻的炮彈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弧線，朝著日軍的衝鋒隊伍砸去。
最先遭殃的是日軍的前鋒部隊。
一顆炮彈落在人群裡。
“轟隆”一聲炸開。
泥土和碎石像暴雨一樣飛濺。
幾名日軍士兵瞬間被氣浪掀飛，身體在空中扭曲成奇怪的形狀，摔在地上時已經沒了動靜。
另一顆炮彈正好擊中一輛坦克的履帶，履帶“哢嚓”一聲斷裂。
坦克像一頭斷了腿的野獸，原地打轉，炮塔裡的日軍士兵驚慌地探出頭。
剛想呼救，就被另一顆炮彈炸得粉身碎骨。
呼呼呼……轟轟轟……
炮彈像雨點一樣落下，日軍的衝鋒隊伍瞬間亂成了一鍋粥。
有的士兵想往後退，卻被後麵湧上來的人擠得動彈不得。
有的士兵趴在地上，雙手抱著頭。
可炮彈還是接二連三地在他們身邊炸開。
鮮血順著泥土流下來，把整片土地都染成了暗紅色。
原本整齊的隊伍。
此刻變成了一片混亂的屠宰場。
到處都是屍體、殘肢和燃燒的裝備。
慘叫聲和爆炸聲混在一起，讓人頭皮發麻。
李雲龍站在戰壕邊上，看著山下的景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從腰間拔出駁殼槍，朝著戰士們大喊：“速戰速決！”
“弟兄們，彆給小鬼子喘氣的機會！”
“機槍壓製，給我打！”
早已架好的重機槍立刻響了起來。
“噠噠噠”的聲音像一陣狂風，
子彈像密集的雨點，朝著還在掙紮的日軍掃去。
一名日軍軍官舉著軍刀，想組織士兵反擊，可剛喊了一聲。
嘭！
一梭子子彈打穿了胸膛。
他睜大眼睛，身體晃了晃，重重地倒在地上，軍刀“當啷”一聲掉在一邊。
衝在最前麵的日軍。
原本還想借著坦克的掩護衝到陣地前，可現在坦克要麼被炸毀。
要麼被炮火逼得不敢前進。
他們暴露在機槍火力下，像活靶子一樣。
有的士兵被子彈擊中肩膀，慘叫著倒在地上。
有的士兵被子彈打穿喉嚨，鮮血從嘴裡噴出來，連哼都沒哼一聲就沒了氣。
短短幾分鐘，山下的日軍就倒下了一片。
剩下的人再也不敢往前衝，紛紛往後退。
可後麵的軍官拿著軍刀逼著他們前進。
一時間，日軍內部亂作一團，自相踐踏的事情時有發生。
等到炮火漸漸停歇，機槍聲也慢了下來，能衝到新一團陣地前的日軍已經寥寥無幾。
這些幸存的日軍士兵，大多帶著傷，臉上滿是恐懼，手裡的步槍都在不停顫抖。
這還打個屁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