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刀鋒緊貼著張晨鈺的頸動脈,壓迫感與死亡的威脅讓她瞬間僵直,後腦的鈍痛遠不及此刻心中的驚駭。
“彆動,也彆讓你的龍動,否則我不保證你的脖子還能完好無損。”
肖骨的聲音低沉而冷酷,帶著一絲計謀得逞的嘲弄。
福格瑞姆發出一聲憤怒與絕望交織的低吼,她的速度再快,也根本來不及在肖骨下手前救下張晨鈺,淡紫色的眼眸幾乎要噴出火來。
“你……你怎麼會……”
福格瑞姆因震驚和恐懼一片混亂,明明駕駛室的門明明還被蟲屍黏液封著,他怎麼可能從後麵出現?
“哼,你以為用我的擾命隻會蠻乾嗎?和她的畫中龍一樣,蟲毯覆蓋之處,皆是我的耳目和通路,你們那點小把戲,遮得住它的眼,可遮不住我的路。”
肖骨嗤笑一聲,手腕微微用力,刀刃陷得更深,一行流淌的血線從張晨鈺白皙的皮膚上滲出。
在畫中龍的存在被擾命所察覺後,肖骨便刻意讓擾命用蟲毯封住駕駛室的玻璃窗,不僅避免了畫中龍的偵查,還誤導張晨鈺與福格瑞姆認為他待在駕駛室。
由於,畫中龍的偵察隻能感知平麵維度,對於立體厚度無能為力,2號車廂的牆壁全部被蟲毯覆蓋,並且蟲毯已經蔓延到了3號車廂,完全沒有發覺車廂的厚度因蟲毯發生了多少的改變。
張晨鈺和福格瑞姆為了對抗痋龍,主動創造了極致的黑暗和消極情緒場,這個環境雖然極大地克製了痋龍和蟲海,但同樣也嚴重限製了她們自身的感知能力。
當她們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眼前的痋龍和正麵的蟲海上,完全忽略了對周圍環境的警惕,那層可能並不起眼的的蟲毯,搭配黑暗反而成了肖骨潛行的絕佳掩護。
沒錯,從一開始肖骨就躲在2號車廂中,蟲毯隻是遮蓋身形的障眼法,並不是擾命的攻擊手段!為了能騙過張晨鈺與福格瑞姆,他甚至沒有指揮契約龍魂放任擾命被擊敗。
明明骨刺說過,肖骨是一個喜歡偷襲和突擊、手段殘忍的黑幫頭子,他絕不會隻依賴一隻龍魂正麵作戰。
但沉浸於勝利喜悅的她們卻忽略了這一點,福格瑞姆的黑霧,反而成了他最好的潛行鬥篷,他就像一隻潛伏在蛛網中心的蜘蛛,耐心等待著獵物耗儘力氣,自投羅網。
可能因為樂園關卡並非現實世界的緣故,也可能是從小到大比較頭鐵,鈍器造成了劇痛與耳鳴,卻未能讓張晨鈺順利昏迷,她也很快意識到自己所犯下的致命錯誤。
“你想怎麼樣?”
距離死亡如此之近,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令張晨鈺的身體劇烈顫抖著,她的大腦飛速思考著能讓脫身的對策,哪怕召喚納加、餘暉一世也沒機會,現在誰也幫不了她。
“很簡單,你的龍,看起來還有點力氣,我從駕駛室的監控看到了,你讓它去,把後麵那頭追來的怪物解決了。”
肖骨的目光越過張晨鈺,投向她們來時的方向,此刻,車廂正在被某種更恐怖的存在侵蝕著。
哪怕沒有監控係統,肖骨也感受到了,那股令人心悸的、遠超痋龍的瘋狂與扭曲的氣息正在逼近,這正是他選擇仍然不淘汰張晨鈺的原因之一,他想要驅虎吞狼,自己坐收漁翁之利。
“開什麼玩笑?”
福格瑞姆不禁脫口而出,讓她去對抗那個光是感知就讓她靈魂戰栗的存在,無異於送死。
“哦?看來你的契約者,在你心裡還不如一頭怪物重要?或者說,你想親眼看著她死?”
肖骨挑眉,刀鋒又切入一分,鮮血流得更多了。
“不要!”
福格瑞姆驚呼,尾巴焦慮地拍打著地麵,她看向張晨鈺,後者臉色慘白,卻對她微微搖了搖頭。
“福格瑞姆,彆聽他的,肖骨不會遵守承諾的,至少讓我拉一個墊背的!”
話音未落,沒有任何預兆,肖骨箍緊張晨鈺脖子的手臂猛地用力向後一拉,讓她的身體失去平衡向後仰,同時,右腿膝蓋帶著成年男性全部的爆發力,狠狠地頂撞在張晨鈺的後腰上!
“呃啊——!!!”
伴隨清脆的骨頭錯位聲,短促而淒厲的慘叫從張晨鈺喉嚨裡擠出,隨即,因為頸部的壓迫變成了痛苦的嗚咽。
“我的耐心有限,這一次是腰,下一次是……”
肖骨失去了耐心,猛地抬腳,又狠狠踹在張晨鈺的腿彎處。張晨鈺不受控製地跪倒在地,肖骨的手臂如同鐵鉗般箍住女孩的脖子,刀鋒始終未曾離開。
“我去!彆動她!彆動!”
看著張晨鈺痛苦的表情和頸間的鮮血,巨大的無力感和悲痛幾乎將福格瑞姆淹沒。
黑龍發出一聲悲憤的龍吟,拖著疲憊的身軀,轉身麵向遠處那不斷傳來令人不安的蠕動聲和壓迫感的隔離門。
因為福格瑞姆一步三回頭,肖骨戒備那扇門後的恐怖與福格瑞姆的反擊,拖著張晨鈺向後退了幾步,更靠近駕駛室的方向,顯然也準備隨時撤離或將張晨鈺作為抵擋衝擊的盾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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