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樣的黑衣人……"
楊戩的描述,像是一把鑰匙,猛地打開了敖丙記憶深處某個被刻意遺忘的角落。他龍瞳驟縮,呼吸都為之停滯了一瞬
"我想起來了……"
敖丙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他看向哪吒和楊戩,眼神充滿了驚疑
"第一次……在東海龍宮的那一次騷亂中,第一次見到黑衣人時,應該就是真君所說的那位了,那個家夥……就不是從傳送門離開的"
"他是被一雙從那傳送門中伸出來的大手,死死抓住,然後……硬生生給拖回去的!"
"當時情況混亂,我隻覺得那家夥打起架來更凶,現在一對比確實更……像活的"
敖丙努力尋找著準確的形容詞語
"現在仔細對比真君所說的樣子,還有我們在那之後後來遇到的那些……確實,那個被拖走的,感覺更像是真正的活人,而不是後來那些雖然靈活卻像木偶的家夥"
"而且,你們注意到沒有,無論是普通黑衣人還是黑西裝,他們的電子麵具上的表情圖案都是會變化的,雖然圖案簡單,但喜怒哀樂都有,應該是對應他們麵具下真實的表情,可我第一次見到的那個,還有真君所描述的那一個……"
"他們的麵具,嘴巴部分,確實十分不一樣,我第一次見的那個,嘴巴位置就有好幾條僵硬的、白色的線,當時就沒多想,現在回憶起來,那看起來分明就是被粗糙地縫起來的樣子"
"至於說話……我們後來抓住的那個活口,還有遭遇的那麼多個,確實都是些死不開口,甚至是不發出半點聲音的,真君,你確定……聽到了他的笑聲?"
楊戩重重點頭,斬釘截鐵:"絕不會錯!那聲音直接鑽進耳朵裡,雖然輕,但那種……嘲弄和冰冷,印象太深刻了!"
一個被縫住嘴巴,卻能發出笑聲;一個疑似擁有獨立意識,免疫法寶,黑衣人都走的變法寶通神;一個在龍宮初現時,卻是被某種更恐怖的存在強行抓回……
這些線索拚湊起來,指向一個令人不寒而栗的可能性
黑衣人的組織中,存在著某種極其特殊、極其恐怖的個體
他們或許才是真正的核心,而其他的黑衣人和黑西裝,可能隻是被製造或操控的兵器和傀儡
又或者確實是一個黑西裝假扮的,為了讓其他人分清才換了一個怪麵具
就在兩人一龍的氣氛凝重到極點時——
不遠處,一塊半埋在焦土和冰磧中的巨大斷佛石碑後麵
一道與周遭環境幾乎融為一體的黑色身影,正靜靜地潛伏著
他穿著與其他普通黑衣人無異的賽博朋克風格戰鬥服,墨藍色的低馬尾中夾雜著幾縷玫瑰色發絲,臉上那張電子麵具,嘴巴的部位,正是那歪歪扭扭、如同被粗暴縫合的白色線跡
麵具之下,無人得見的嘴角,正緩緩勾起一個極其詭異、充滿玩味與殘忍的弧度
他透過石碑的縫隙,冰冷的目光如同實質,牢牢鎖定在深坑旁正在交流的哪吒、敖丙和楊戩身上
那無聲的注視,帶著貓捉老鼠般的戲謔,以及一種深不見底的惡意
仿佛在說:
找到你們了
遊戲……還沒結束
一股無形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如同冰冷的毒蛇,悄然攀上了哪吒三人的脊背
"我怎感覺……那個縫嘴就在附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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