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演直播結束後，鹿葵還沒從喜悅中回過神來，整個人幾乎是飄著走下舞台的。
“小葵！小葵！你是第一名！！！”忍了許久的趙萌率先衝過來緊緊抱住她，周圍隊的其他成員也圍了上來，臉上全是驚訝和羨慕。
鹿葵被動地回抱著隊友，目光卻有些茫然地搜尋著。直到看見陶然站在人群外圍時，她才仿佛找到了主心骨。
“陶姐……”
陶然撥開人群走了過來，先是對周圍的成員和工作人員說了幾句感謝和辛苦的話，然後才伸手，輕輕替鹿葵正了正有些歪斜的皇冠。
“走，我們先回休息室。”陶然攬住鹿葵的肩膀，帶她穿過充斥著祝賀與哭泣聲的走廊。
一進到暫時隔絕了外界喧囂的休息室，陶然反手關上門，臉上的激動神色才稍稍平複，轉而變得無比嚴肅。
“小葵。”陶然深吸一口氣，目光灼灼地盯著她，直切主題，“你知道你最後反超張雅茜那將近二十一萬票，是怎麼來的嗎？”
鹿葵點了點頭，又迅速搖頭，“反超？是……是因為樂梨嗎？是不是她動員了她的粉絲，給我投票了？”
“粉絲？”
陶然失笑，“我的傻姑娘，哪家粉絲能悄無聲息的在最後兩分鐘裡砸六百多萬給你衝票啊？”
她言語中的信息含量太大，鹿葵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最後兩分鐘？六百多萬？什麼意思？”
見她一臉茫然，陶然將早就全網瘋傳的直播切片錄屏播放給她看。
鹿葵越看臉越白，“她、她一個人刷了這麼多票？”
這與她預想中的完全不一樣，她作為黎悅的老婆粉自然給對方刷過禮物，但所有的加在一起也就這七百萬的零頭罷了。
陶然看著鹿葵這副樣子，又是心疼又是感慨，她上前扶住鹿葵微微顫抖的肩膀，讓她在化妝凳上坐下，“小葵，你冷靜點。樂梨她既然願意為你這麼做，肯定有分寸的。這筆錢對她來說，或許真的不算什麼。”
“最主要的是你因禍得福了！有了這波熱度，加上你現在的名次，公司那邊絕對會重新重視你！”
“不算什麼？怎麼可能不算什麼！”鹿葵卻完全聽不進去陶然後邊那些話。
她猛地抬起頭，淚水終於控製不住地滾落下來，衝花了精心描繪的眼妝，“她是打職業的，又不是開銀行的！這麼多錢她得打多少比賽，接多少代言才能賺回來？”
她慌慌張張地摸出手機，手指顫抖得幾乎握不住，找到那個置頂的號碼，毫不猶豫地撥了過去。
陶然看著她的樣子，歎了口氣，沒有阻止。
電話響了很久，就在鹿葵以為黎悅在忙不會接的時候，終於被接通了。
“喂？鹿葵？”黎悅笑著祝賀道：“恭喜啊，第一名，戴著皇冠的樣子很好看。”
她那輕鬆自如的語氣，讓鹿葵的眼淚掉得更凶了。
“阿梨……隊長……你……”鹿葵哽咽著，語無倫次，“我看到視頻了……你是不是手抖了啊？怎麼花了那麼多錢？！”
黎悅愣了一下，她確實手抖了一下，本來想直接送【銀河戰艦】的結果按錯了。
但身為一名職業選手承認自己手抖也太丟人了，於是她輕咳一聲，矢口否認，“沒有啊，嚇到了？”
“這怎麼能不嚇到！”鹿葵聽到她這副口吻，又是著急又是心疼，“那麼多錢……你……你讓我怎麼辦啊……我……我還不起的……”
“誰要你還了？”黎悅的語氣理所當然，甚至帶著點疑惑，“我花錢，我高興。千金難買我高興，沒聽說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