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藝海千秋:張大千的藝術傳奇_在時光裡聆聽巴蜀回響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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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藝海千秋:張大千的藝術傳奇(1 / 2)

一、內江老宅裡的藝術胎動

1899年5月10日,四川內江張家大院被細雨籠罩,青石板上泛起濕潤的光澤。隨著一聲響亮的啼哭,張正權張大千原名)降臨人間。張家雖非富貴豪門,卻有著濃厚的文化氛圍。祖父張曾疇是飽讀詩書的秀才,家中滿架的古籍字畫,似是打開神秘世界的鑰匙;父親張懷忠經營絲綢店,往來間也將商業中的美學意識融入生活;母親曾友貞更是十裡八鄉聞名的刺繡能手,銀針穿梭、絲線翻飛,花鳥魚蟲在綢緞上栩栩如生,這般場景,早早在幼年張大千心中種下了藝術的種子。

那時的張大千,總愛搬個小板凳,靜靜地坐在母親身旁,一坐便是大半天。他目不轉睛地盯著母親手中的銀針,看它如何在綢緞上勾勒出細膩的紋路,看五彩絲線如何交織成絢麗的圖案。有時,好奇心作祟,他會偷偷拿起母親剩下的線頭和碎布,有模有樣地模仿起來。儘管針法稚嫩,繡出的圖案歪歪扭扭,但那股子專注勁兒,讓人不忍打擾。而家中的牆壁、門板,甚至石板地,都成了他肆意創作的“畫布”,木炭則是他最親密的“畫筆”。

最令人津津樂道的,是那年家中殺年豬。滿地的豬血非但沒讓年幼的張大千害怕,反而激發了他的創作靈感。他蹲在牆角,毫不猶豫地用手指蘸著豬血,在牆上認真塗抹起來。不一會兒,一頭活靈活現的肥豬躍然牆上,那肥碩的身軀、靈動的耳朵,還有憨態可掬的神情,仿佛隨時都會從牆上走下來。家人圍聚過來,又驚又喜,母親更是又愛又笑地嗔怪:“我兒日後怕是要拿畫筆吃飯。”誰也沒想到,這句玩笑話,竟成了張大千一生的注腳。

在眾多兄弟姐妹中,二哥張善孖對張大千的藝術啟蒙影響深遠。張善孖擅長畫虎,閒暇時總愛帶著年幼的張大千走進山林。他們趴在草叢中,屏住呼吸,觀察老虎捕獵時肌肉的起伏、眼神的銳利;仰頭追蹤飛鳥,看羽翼如何在陽光下閃爍光澤;還會為了描繪露珠在荷葉上的折射角度,在清晨的荷塘邊一等就是數小時。這些與自然親密接觸的經曆,不僅讓張大千積累了豐富的繪畫素材,更讓他領悟到藝術源於生活又高於生活的真諦。那時的張家小院,時常能看到兄弟二人並肩作畫的身影,陽光透過窗欞灑在畫紙上,勾勒出他們對藝術最初的向往。

二、東瀛求學與古畫迷蹤

1917年初,18歲的張大千懷揣著對藝術的無限憧憬,東渡日本,進入京都公平藝術學校學習染織工藝。異國他鄉的一切都讓他感到新奇,日本畫細膩的筆觸、柔和的色彩以及對細節的極致追求,深深吸引著他。在學校裡,他不僅努力掌握先進的染織技術,還常常流連於當地的藝術展覽和畫廊。那些精美的浮世繪作品,那獨特的構圖和色彩運用,讓他開始思考如何將這些異國藝術元素融入中國傳統繪畫。

留學期間,張大千的生活充實而忙碌。白天,他在課堂上認真學習染織知識,將繪畫的理念融入設計中,他設計的染織品,色彩搭配大膽新穎,圖案富有創意,常常得到老師和同學們的稱讚。夜晚,他便沉浸在租住的小屋中,研讀大量日本繪畫典籍,筆記本上密密麻麻記錄著他對東西方藝術融合的思考。這段經曆,如同一股清泉,拓寬了他的藝術視野,為他日後的創作積累了豐富的經驗。

回國後,張大千深知,要在繪畫上取得更高成就,深入學習傳統是必經之路。於是,他一頭紮進了古畫臨摹的世界。他四處奔走,不惜花費重金購買古畫,從唐宋名家的經典之作,到明清巨匠的傳世精品,每一幅古畫他都視若珍寶。在臨摹過程中,他展現出驚人的天賦與毅力。

臨摹石濤的作品時,他常常把自己關在屋內數月,足不出戶。屋內掛滿了石濤的畫作摹本,桌上堆滿了各種筆墨紙硯和參考書籍。他仔細觀察石濤畫作中靈動多變的筆墨,或奔放灑脫,或細膩入微;研究其獨特的構圖方式,如何在有限的畫麵中營造出無限的空間感;揣摩用墨技巧,墨色的濃淡乾濕變化如何表現出山水的神韻與氣質。為了調配出與原作相似的墨色,他反複試驗,有時一天要研磨數十次墨汁。

功夫不負有心人,經過無數次的練習與嘗試,他臨摹的石濤作品竟達到了以假亂真的程度。曾有一次,他臨摹的一幅石濤山水畫卷流入市場,一位著名的收藏家看到這幅畫後,如獲至寶。收藏家憑借多年的收藏經驗,認定這是石濤的真跡,不惜花費重金將其買下。然而,不久之後,張大千親自登門,向收藏家道出了這幅畫的真相——這是他的仿作。收藏家先是一愣,隨後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對張大千的臨摹技藝讚歎不已,拉著他的手說:“張八爺張大千排行第八),你這幅畫的神韻竟比石濤本人還要靈動三分,真是後生可畏啊!”從此,張大千“當代石濤”的名號便在書畫圈中不脛而走。這段臨摹經曆,不僅讓他熟練掌握了古人的筆墨技法,更深入理解了中國傳統繪畫的精神內涵,為他日後的藝術創作奠定了堅實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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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敦煌洞窟中的藝術重生

1941年3月,河西走廊風沙肆虐,天地間一片蒼茫。在這樣惡劣的環境下,張大千卻做出了一個震驚世人的決定——前往敦煌臨摹壁畫。這個決定背後,是他對藝術的執著與狂熱。當時的敦煌,交通極為不便,從內地前往需曆經千辛萬苦,且當地環境惡劣,生活條件艱苦到常人難以想象。但張大千心中的藝術之火熊熊燃燒,他帶領著一支由家人、弟子和工匠組成的百人團隊,騎著駱駝,在茫茫沙漠中緩緩前行。

曆經漫長的跋涉,他們終於抵達敦煌莫高窟。眼前的景象讓張大千震撼得說不出話來。492個洞窟如蜂巢般鑲嵌在鳴沙山東麓的崖壁上,曆經千年的風雨侵蝕,依然散發著神秘而迷人的氣息。洞窟內,斑駁的壁畫在昏暗的光線中若隱若現,那些栩栩如生的佛像、婀娜多姿的飛天、生動逼真的故事場景,仿佛在訴說著千年的曆史與文化。那一刻,張大千知道,自己來對了地方,這裡將是他藝術生涯的重要轉折點。

然而,臨摹工作遠比想象中艱難。敦煌氣候乾燥,風沙極大,常常是畫了一天的作品,第二天就被風沙弄臟,之前的努力付諸東流。洞窟內光線昏暗,他們隻能借助微弱的燭光或自製的反光板進行臨摹。為了真實還原壁畫的色彩,張大千親自帶領弟子們研究當地的礦石。他們用孔雀石磨製石綠,用朱砂礦石研磨朱紅,甚至不惜從遙遠的西藏運來珍貴的青金石製作石青。每一種顏料的製作都需要經過複雜的工序,耗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但張大千和他的團隊從未有過絲毫抱怨。

在臨摹第254窟的《薩埵太子舍身飼虎圖》時,張大千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戰。這幅壁畫因年代久遠,色彩層次模糊不清,許多細節難以辨認。但他沒有退縮,而是連續七天趴在腳手架上,用放大鏡一寸一寸地比對色彩變化。長時間的專注讓他的眼睛布滿血絲,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讓他的身體酸痛不已,可他始終沒有放下手中的畫筆。終於,他發現了古人采用“疊染法”,通過數十層薄色疊加,才形成了如此豐富而有立體感的色彩效果。這個發現讓他興奮不已,連夜寫下心得:“古人用筆如神,非親見不得其奧!”

除了自然環境和技術難題,張大千還麵臨著來自外界的爭議。1942年,他在臨摹過程中,為了讓底層更早期的壁畫重見天日,剝離了表層的壁畫。這一行為引發了巨大的爭議,有人指責他破壞文物,是曆史的罪人;也有人理解他是為了搶救更珍貴的藝術遺產,是勇敢的探索者。麵對質疑,張大千坦然回應:“若不揭去表層,這些唐代珍品將永遠被掩埋在曆史的塵埃中,不見天日。我願意承擔一切後果,但我相信,後人會理解我的苦心。”他將剝離的壁畫碎片仔細編號保存,並在臨摹本上詳細標注修複情況,用實際行動證明了自己對文物保護的重視與擔當。

在敦煌的近三年時間裡,張大千和他的團隊克服了重重困難,完成了276幅敦煌壁畫的臨摹工作。這些臨摹作品,不僅是對敦煌藝術的一次全麵記錄與傳承,更是張大千藝術生涯的重要轉折點。敦煌壁畫那雄渾大氣的風格、豐富絢麗的色彩、獨特的藝術表現形式,深深地影響了張大千,讓他的繪畫風格發生了巨大的轉變。從此,他的作品中多了一份厚重的曆史感和神秘的宗教氣息,色彩也更加豐富、大膽,為他日後開創潑墨潑彩畫風奠定了基礎。

四、潑墨山水間的風格蛻變

從敦煌歸來後,張大千的藝術風格逐漸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不再滿足於傳統的繪畫技法,開始大膽探索新的藝術表現形式。經過多年的不斷嘗試與實踐,他終於開創了獨具特色的潑墨潑彩畫風,為中國山水畫的發展開辟了一條全新的道路。

潑墨潑彩技法,是張大千將中國傳統水墨畫的筆墨韻味與西方繪畫的色彩表現力完美融合的創新之舉。在創作時,他先將墨或彩大膽地潑灑在宣紙上,讓墨彩在紙上自然流淌、交融,形成各種奇妙而又獨特的紋理和形狀。這些紋理和形狀,有的如山川河流,有的似雲霧繚繞,有的像草木花卉,充滿了無限的想象力和生命力。然後,他再根據這些自然形成的圖案,運用靈動的筆觸進行巧妙的勾勒和渲染,賦予畫麵具體的形象和意境。

1968年創作的《長江萬裡圖》,便是其潑墨潑彩風格的典型代表。這幅長達近二十米的鴻篇巨製,以宏大的視角和磅礴的氣勢,展現了長江的壯麗景色。畫作以四川省為起筆,開卷是都江堰的鐵索橋,接著長江奔流而下,越三峽,過江陵,納百川,最後投入大海的懷抱。畫家運用勾染的筆法,以虛實變化的筆墨濃淡關係塑造了山巒峰脈,體現了山河相互掩映的光影關係。同時,擅長運用冷暖色調來體現虛實關係以及畫麵的內容變化,利用筆墨的自然浸潤濡染出墨色的韻味,形成自然的水濱山河的肌理,筆墨的層次關係豐富自然。遠近的樹木勾染得空靈疏朗,具有很強的筆墨韻味,又極為符合自然之風姿狀態。淡墨勾勒的帆船與江河的留白將水麵的霧氣氤氳與對天光的鏡麵反射表露無遺,給人極目遠眺的疏闊畫麵感,充分再現了祖國山河之壯美,歌頌了中華民族不畏艱難險阻的偉大氣魄,表達了作者鐘情於長江山水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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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幅極具代表性的作品《愛痕湖》同樣創作於1968年,是張大千所作的巨幅絹本潑彩。畫麵前景為青翠的山巒,後景則為掩映其間的一泓湖水;湖的後岸為淡墨、淡彩勾勒的屋舍。這幅作品比較巧妙地結合了傳統水墨畫用筆的輕重緩急,也加入了西方繪畫的筆觸感,色彩上還考慮到了自然光和環境色。通過畫麵效果可以看到山巒和湖泊明顯抽象化,山間屋舍卻是簡潔、優雅,給人留下餘味的空間。此畫營造了一種細膩的氛圍,山中的屋舍清晰可見,而周圍的湖水洶湧澎湃而來,形成一動一靜相結合的態勢。該作品背後,還藏著張大千在瑞士、奧地利旅行時的浪漫情事,他將“亞琛湖”譯為“愛痕湖”,題詩“湖水悠悠漾愛痕,岸花搖影狎波翻”,狂放筆觸承載著個人情殤,朱砂點染的屋舍象征著記憶錨點,開創“以景寫情”的現代水墨範式。2010年,《愛痕湖》以1.008億元成交,成為中國首件過億拍品,奠定了潑彩畫的藝術史價值。

《桃源圖》創作於1982年,是張大千晚年思鄉之作,以陶淵明《桃花源記》為靈感,在台灣摩耶精舍完成。畫麵以潑彩技法塑造出氤氳迷離的雲海,藍綠金粉交融,如流動的星河。雲霧深處隱現青翠山巒,山澗一葉小舟載著漁人駛向桃林,朱砂點染的桃花沿溪岸盛放,形成虛實相生的詩意空間。此作顛覆傳統勾皴技法,大麵積的石青、石綠潑彩形成抽象肌理,局部以工筆精細勾勒桃枝與屋舍,實現“潑寫結合”的視覺張力。金粉點綴營造神秘光感,象征“世外之境”的理想性;水墨基底保留東方氣韻,呼應道家“混沌生萬象”的宇宙觀。2016年,這幅作品在香港蘇富比以2.7億港元成交,刷新了張大千作品的拍賣紀錄,標誌著潑彩藝術的市場巔峰。

五、巴西八德園:異域他鄉的藝術烏托邦

1953年,張大千因摯友張群的建議,舉家遷往巴西。在聖保羅附近的山區,他一眼相中了一片占地150畝的莊園。這裡山巒起伏,溪流潺潺,雲霧繚繞間頗有幾分故鄉川蜀的神韻。他不顧親友勸阻,傾儘積蓄購下這片土地,並親自設計園林,耗時三年建成了心中的理想家園——八德園。

八德園的名字取自《論語》“孝、悌、忠、信、禮、義、廉、恥”,園中亭台樓閣、假山池塘皆按中式園林布局。但張大千巧妙融入巴西當地元素:用熱帶植物替代傳統鬆柏,以火山岩堆砌假山,將亞馬遜流域的石材打磨成石桌石凳。他常對弟子說:“藝術要像樹一樣,根紮在傳統裡,枝葉卻向著新的陽光生長。”

園內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畫室“摩耶精舍”。這座全木質結構的建築麵朝山穀,陽光透過巨大的玻璃窗灑在畫案上,為創作提供了絕佳光線。畫室中央懸掛著他親手書寫的“大風堂”匾額,四周牆壁掛滿臨摹的敦煌壁畫摹本與未完成的潑彩新作。角落處擺放著特殊定製的巨型畫案,可同時展開丈二宣紙,正是為創作《長江萬裡圖》這樣的鴻篇巨製準備的。

在巴西的17年間,八德園成為東西方藝術交流的獨特舞台。張大千不僅在這裡完成了從傳統水墨向潑墨潑彩的關鍵轉變,還將中國文化傳播給當地民眾。他時常邀請巴西藝術家來園聚會,現場演示中國畫技法。某次宴會上,他用巴西紅木製作的畫筆,在日本宣紙上即興創作潑墨荷花,令巴西藝術評論家驚歎:“東方的筆墨與南美的熱情,竟能如此完美交融!”

張大千的家庭生活在八德園也彆具一番風情。四夫人徐雯波是陪伴他度過晚年的靈魂伴侶。她每天清晨都會為張大千準備一杯清香的茶,陪他在園中散步。看著丈夫凝視著遠方雲霧繚繞的山巒,她輕聲問道:“在想家鄉的山了?”張大千握住她的手,感慨道:“是啊,這雲霧,倒有幾分青城山色。”徐雯波不僅將生活照料得細致入微,更是他藝術靈感的傾聽者。每當張大千在創作中遇到困惑,向她詢問色彩搭配或是構圖建議時,她總能以女性特有的細膩給出獨到見解。

三夫人楊宛君則在廚房與畫室之間忙碌穿梭。她最拿手的“大千雞”是八德園的招牌美味,為了做出正宗的家鄉味道,她反複試驗香料配比。記得有一次,為了尋找一味合適的花椒,她跑遍了附近的集市。當香氣四溢的“大千雞”出鍋時,張大千嘗了一口,眼眶瞬間濕潤:“這味道,和內江老家的一模一樣。”在敦煌時,她是張大千的堅強後盾,如今在八德園,她依然用自己的方式支持著丈夫的藝術追求。

二夫人黃凝素在八德園找到了新的人生樂趣——教導孩子們繪畫。她常常帶著孩子們在園中的竹林、池塘邊寫生。有一回,小女兒畫的蜻蜓總是不夠靈動,黃凝素便捉來一隻活蜻蜓,放在草葉上,耐心地講解蜻蜓翅膀的紋理和飛行時的姿態。在她的悉心教導下,孩子們的繪畫水平突飛猛進,張大千看著孩子們的作品,欣慰地說:“凝素,你這是在為張家培養未來的畫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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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妻曾正蓉則默默操持著家中內務。她雖然不善言辭,卻將家裡的每一處角落都打理得一塵不染。每逢節日,她都會按照家鄉的習俗準備豐盛的菜肴。春節時,她手把手教巴西的傭人們包餃子,看著他們笨拙卻認真的樣子,曾正蓉笑得合不攏嘴。在這個異國的家中,她用傳統的方式維係著家庭的溫暖。

孩子們在八德園的生活充滿歡樂與藝術氣息。長子張心智常常和父親一起探討繪畫技法。有一次,他臨摹父親的潑墨山水,張大千看後,拿起筆在畫上添了幾筆,原本略顯呆板的畫麵瞬間靈動起來。張心智恍然大悟,激動地說:“父親這幾筆,真是畫龍點睛!”女兒張心瑞則喜歡跟著母親們學習刺繡和工筆畫,她的作品中,既有黃凝素的細膩,又有徐雯波的雅致,每當完成一幅新作,都會迫不及待地跑到父親麵前展示。幼子張保羅雖然對繪畫興趣不濃,但他對家中收藏的奇石、古玩情有獨鐘,常常纏著張大千講述每件藏品背後的故事,而張大千也總是不厭其煩,從曆史典故談到藝術鑒賞,父子倆常常一聊就是一下午。

然而,平靜的生活總是難免波瀾。1960年,張大千因長期高強度創作和園林勞作,視力急劇下降。在建造園內池塘時,他堅持親自搬運石材,不慎導致視網膜脫落。突如其來的黑暗,讓這位向來豁達的畫家也陷入了焦慮與不安。那段日子裡,八德園的氛圍變得壓抑沉重。

四位夫人日夜守候在他身邊,用各自的方式給予他支持。徐雯波每天都會坐在他的床邊,為他讀信、念書,給他講述外麵的趣事,用溫柔的聲音驅散他心中的陰霾;楊宛君四處尋醫問藥,按照中醫的方子,親自上山采集中藥,在廚房中熬製湯藥,一勺一勺地喂給張大千;黃凝素每天定時為他按摩,緩解他因焦慮而緊繃的身體,還會在他耳邊輕聲講述孩子們的進步和趣事;曾正蓉則默默為他準備清淡可口的飯菜,變著花樣調整食譜,希望能讓他多吃一點。

孩子們也用自己的方式表達著對父親的愛。張心智將自己新創作的畫作貼在父親床頭,說:“等您眼睛好了,再指點我。”張心瑞把自己繡的帶有吉祥圖案的帕子放在父親枕邊,希望能帶來好運;張保羅則把自己最心愛的奇石放在父親手中,說:“這石頭摸著舒服,父親摸摸,心情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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