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蜀地經緯:織就彈道的平凡線_在時光裡聆聽巴蜀回響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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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蜀地經緯:織就彈道的平凡線(1 / 2)

一、山民的羅盤:崖縫裡的坐標

1958年深秋的綿陽龍門山脈,晨霧還沒散儘,獵戶老楊就被一陣奇怪的腳步聲驚醒。他抄起獵槍躲在門後,看見五個穿中山裝的人踩著露水走來,帆布包上“地質勘探”四個字被樹枝勾得發毛。領頭的年輕人戴眼鏡,鏡片上沾著泥點,遞過來的煙卷還帶著成都卷煙廠的薄荷味。

“老鄉,想找個能擋得住飛機的山坳。”年輕人說。老楊叼著旱煙袋打量他們——手比山核桃還嫩,鞋卻磨出了洞,不像勘探隊,倒像逃荒的。但他沒戳破,領著他們鑽進了最深的峽穀。

“這疙瘩叫‘老鷹嘴’,”老楊用煙杆指著三麵懸崖,“當年紅軍在這兒藏過糧,飛機扔炸彈都炸不著。”他扒開崖邊的灌木叢,露出塊青石板:“這是‘望星石’,天晴時能看見北鬥,準得很。”後來,這塊石板成了導彈測試場的基準坐標,科研人員在上麵刻了條十字線,誤差不超過0.5度。

老楊成了科學穀的“活地圖”。科研人員要在山坳裡建實驗室,他帶著三個兒子砍了三天三夜,劈出條能過板車的路;暴雨衝毀了通往基地的木橋,他教大家用楠竹編筏子,竹篾要選三年生的,說“這樣才經得住導彈零件的重量”;甚至連發電機該埋在哪,他都有講究:“得在背風的崖下,不然冬天下雪凍住油管,機器就成了啞巴。”

1963年冬天,紅旗一號要在山裡做低溫測試。淩晨三點,老楊揣著瓶燒酒領路,雪沒到膝蓋,他走幾步就用砍刀在樹上做個記號。“往左拐,那邊有片鬆林,能擋擋雪。”他回頭喊,呼出的白氣在手電光裡散開,“再往前走三裡,有處溫泉眼,機器凍住了能去那兒化凍。”那天,測試設備果然在溫泉邊派上了用場,數據比預期還穩定。

科學穀的檔案室裡,存著一遝泛黃的紙條,都是老楊用木炭寫的。“明日卯時,西風轉東南,宜放線”——旁邊有科研人員的批注:“1963年10月12日,依此時間測試,導彈穩定性提升12”。“老鷹嘴南坡,辰時多霧,巳時霧散”——對應的測試記錄裡寫著:“避開霧段發射,命中率提高8”。

老楊的兒子楊建軍,後來成了基地的司機。他開車從不用導航,全憑父親教的“山形記憶法”:“看見‘筆架山’就左拐,望見‘臥牛石’就右行,比儀表盤準。”有次運送導彈陀螺儀,半路遇上塌方,他憑著記憶繞到一條獵人走的小道,準時把設備送到測試場。“我爹說,路是人走出來的,就像導彈的彈道,看著難,找著規律就順了。”

1988年紅旗七號定型那天,老楊已經82歲了。他讓孫子背著去看發射,導彈升空時,他突然對著山坳喊:“紅軍同誌,你們看,咱們的‘鐵鳥’飛起來了!”聲音在山穀裡蕩開,像一聲遲到了三十年的回答。

二、針線裡的參數:布帛上的圖紙

張淑敏的縫紉機,是1965年從成都舊貨市場淘來的“戰利品”。作為中物院資料員,她的辦公室在山洞改建的檔案室隔壁,縫紉機哢嗒哢嗒的聲音,和算盤珠子的劈啪聲混在一起,成了科學穀最特彆的“背景音”。

“王工的袖口又磨破了,”她拿起件工裝外套,對著燈光照了照,布麵上的經緯紋路看得清清楚楚,“搞計算的人,袖口得縫三層布,不然算盤珠子磨得慌。”她的針線笸籮裡,除了頂針、剪刀,還躺著幾支不同顏色的鋼筆——紅筆標重要數據,藍筆寫備注,鉛筆打草稿,就像她縫補時用的線:粗線縫耐磨的部位,細線補容易勾掛的地方。

1970年紅旗二號試射前,圖紙突然不夠用了。蘇聯專家撤走時帶走了大半資料,剩下的草圖被雨水泡得模糊。張淑敏看著科研人員急得團團轉,突然想起小時候母親繡嫁妝的樣子——複雜的花紋記不住,就用不同顏色的線繡出輪廓。

“我來試試。”她找出庫房裡的粗帆布,用紅絲線繡彈道軌跡,藍棉線標飛行參數,針腳的疏密代表數據誤差:密針是誤差小於1,疏針是誤差在13之間。最妙的是她繡的“乾擾區”——用黃線繡成波浪形,像極了雷達屏幕上的雜波。

“這哪是布,是活圖紙啊!”總工程師捧著帆布激動地說。測試那天,科研人員們把“布圖紙”掛在臨時指揮部的岩壁上,紅絲線在油燈下閃著光,像條指引方向的路。後來,這“布圖紙”成了緊急情況下的備份,比紙質圖紙更經得住山裡的潮氣,張淑敏也得了個外號:“繡花資料員”。

她的縫紉機抽屜裡,藏著個鐵皮盒,裡麵全是從工裝上拆下來的碎紙。有次縫補鐘山的外套,從口袋裡掏出半張寫著公式的煙盒紙,邊角都磨圓了;給李薰補褲子時,發現褲腳卷著張演算草稿,上麵還沾著窯爐的黑灰。“這些紙比寶貝還金貴,”張淑敏把碎紙按日期拚起來,粘在硬紙板上,“說不定哪塊就是解開難題的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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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8年冬天,張淑敏得了嚴重的關節炎,手指腫得握不住針。她就讓剛上初中的女兒幫忙穿線,自己口述怎麼縫:“這塊要斜著縫,像導彈的尾翼,得有角度才穩。”女兒後來考上了成都紡織高等專科學校,專門研究耐磨麵料,她說:“我媽總說,工裝的質量,能影響科研人員的心情——穿著舒服了,腦子才轉得快。”

2010年,中物院整理舊物時,發現了張淑敏的“布圖紙”。帆布已經泛黃,但紅絲線繡的彈道依舊清晰。文物專家說,這上麵的針腳誤差不超過0.2毫米,比當時的某些繪圖儀器還精準。“她用針線丈量的,其實是科研人員的初心。”講解員每次說到這兒,總會指著展櫃裡的頂針——上麵的劃痕,像極了導彈飛行的軌跡。

三、食堂的方程式:鍋碗裡的彈道

王師傅的食堂,是科學穀的“能量補給站”。淩晨四點,當科研人員還在算數據時,他已經在灶台前忙活了。蒸籠裡的饅頭要發得“像雲朵一樣暄軟”,泡菜壇裡的青菜得泡足三十天,“酸得能提神”,連熬粥的小米都要挑顆粒飽滿的,“這樣熬出來的粥才養人”。

他有本磨破了皮的“科研食譜”,封麵上寫著“吃飽了才有力氣搞科研”。第一頁是鐘山的專屬菜單:“忌辣,早餐要小米粥配煮雞蛋,熬夜後加碗南瓜湯——養胃。”第二頁記著李薰的喜好:“無辣不歡,試驗失敗後必須吃回鍋肉,要多放蒜苗——他說‘蒜苗辣得夠勁,能衝掉晦氣’。”最後一頁是給年輕人的:“加夜班時,饅頭要多放酵母,發得比平時大一圈,扛餓;淩晨三點送趟紅糖薑茶,驅寒。”

1964年原子彈爆炸成功那天,食堂殺了頭豬。王師傅做了滿滿一大鍋回鍋肉,肉片切得比平時薄,蒜苗放得格外多。“今天的肉要炒得‘火重’點,”他邊顛鍋邊說,“像咱們的導彈,得有股子衝勁!”科研人員們蹲在地上捧著搪瓷碗吃,有人吃得太急,燙得直哈氣,眼淚卻掉了下來——那是激動的淚。

1984年紅旗七號攻堅期,王師傅創了“三班飯”製度。淩晨四點的“啟明星粥”是小米粥配鹹菜,“讓剛熬完夜的人墊墊肚子”;中午的“衝鋒麵”要加牛肉和青菜,“吃飽了好下午接著乾”;深夜的“守夜包”是蘿卜絲餡的,“好消化,不耽誤算數據”。有次他發現算法組的年輕人總吃泡麵,第二天就支起個小鍋,半夜煮起了酸辣粉,“比泡麵有營養,辣勁也夠,提神!”

最絕的是他的“安慰餐”。有次導彈測試失敗,團隊垂頭喪氣地回食堂,誰都沒胃口。王師傅沒多問,端出一大盆翻砂肉——四川傳統甜食,用五花肉裹著白糖炸得金黃。“甜能解苦,”他給每個人碗裡夾了一塊,“就像你們搞試驗,失敗一次,下次就離成更近一步。”那天,平時不愛吃甜的工程師們,把一盆肉吃得精光,有人抹著嘴說:“王師傅,下次失敗了還來吃這個!”

他的灶台邊,總放著個小本子,記著誰胃不好,誰愛吃辣,誰對韭菜過敏。有個叫小張的年輕工程師,老家在北方,吃不慣米飯,王師傅就每天給他留兩個饅頭;有位女研究員懷孕了,想吃酸的,他就特意醃了壇酸豆角,“比外麵買的乾淨”。“這些娃遠離家,我得讓他們吃得像在家裡一樣。”王師傅說這話時,正給饅頭屜蓋上棉布——那是張淑敏用邊角料拚的,上麵繡著顆五角星。

1990年王師傅退休時,科研人員們給他送了塊匾,寫著“彈道後勤部長”。他摸著匾笑:“我哪懂什麼彈道?我就知道,鍋碗瓢盆裡也有大學問——火候不到,菜就不香;人心不齊,事就不成。”

四、孩子的導彈:泥巴裡的夢想

科學穀的子弟小學,有塊特殊的“試驗田”。操場角落的沙坑裡,常年堆著黃泥巴,孩子們在這裡玩“造導彈”的遊戲——用泥巴捏彈體,找根竹棍當尾翼,曬乾後刷上紅漆,再用粉筆畫條“發射線”,就能玩一下午。

趙宇是“泥巴導彈營”的首任“營長”。他祖父是車工王大貴,總教他:“導彈的尾翼要斜著安,不然飛不遠。”所以他捏的泥巴導彈,尾翼總比彆人的多傾斜五度。有次他把祖父的遊標卡尺偷出來量泥巴彈,被父親發現了,非但沒罵他,還幫他在彈體上刻了圈刻度:“這樣更像真的。”

1988年紅旗七號定型那天,學校組織孩子們去基地參觀。當真導彈從眼前升起時,趙宇突然發現,自己捏的泥巴彈尾焰角度,竟和真導彈一模一樣。“爺爺沒白教我。”他心裡偷偷得意。後來才知道,祖父總在看他玩泥巴時,悄悄用手指調整泥彈的尾翼——那些他以為是自己琢磨的“技巧”,其實是老工匠的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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