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硯愣住。
第一反應是不可能。
她身邊向來都是跟著人的。
陳固也希望是假的。
可事實就是,黑粉追車。
那些人根本無力保護。
更何況,誰能想到,甩掉一波,後麵還有一波。
彙報仍在繼續,秦硯已經聽不下去。
握著手機的手背用力到青筋暴起,像是要把金屬外殼捏碎。
“夠了!”他吼。
“哪家醫院?”聲音又低下去。
陳固連忙報地址。
秦硯收線,皮鞋碾過碎裂的青瓷盞就要往外。
秦夫人快步扯住他,臉色微白道:“什麼車禍,什麼醫院?是不是歲歲……”
秦硯默了默。
想瞞,但瞞不住。
就全說了。
秦夫人氣得打他。
“你說你!但凡早一步,她就不會……”
秦硯也很後悔。
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把秦夫人安撫好,秦硯直奔醫院。
秦夫人扶著椅子坐下,還是止不住擔心。
打電話到醫院,確定江棲沒事兒,這才徹底定下神。
靜靜飲完最後兩盞茶,發消息給文茵茵。
約見麵。
文茵茵回得挺快。
用詞也算尊重。
可秦夫人什麼手段沒見過?
她這些,還真不夠看的。
眼神徹底冷下去。
醫院。
江瑞安被送去縫針。
江棠和戴嬈陸續趕來。
還有宮睿和宋梵。
走廊的燈光白得刺眼。
消毒水的味兒混著中央空調的冷風,將長椅上的江棲襯得像尊冰雕。
“怎麼?”戴嬈剛落座就察覺到她周身寒意。
“是查到什麼了?”她問。
“嗯。”
江棲應聲,語氣又低又沉,“徐思瑤。”
孟謙發來的消息。
現場控製住的12人裡,3個是職業黑,專門接單搞線下anti。
剩下的則是被煽動的極端粉絲。
下單ip在國外。
查起來費點功夫。
但不是查不到。
“徐思瑤?”江棠意外。
“她不是才被徐家帶回去?怎麼還不安分?”
江棲冷笑,“是啊,我也沒想到。”
她對她的恨意,能有這麼深。
深到不惜同歸於儘。
那既然如此,就彆怪她下手狠。
原本,她隻是想給她點教訓。
讓她知道點天高地厚。
結果她非要找死。
那就怪不得她。
……
秦硯沒想到文茵茵也在這家醫院。
心底頓時升起些厭煩。
腳步飛快。
文茵茵卻仿佛沒看見一樣。
拄著拐,一蹦一跳地追上道:“秦先生是為江小姐來的嗎?我可以跟您一起——”
秦硯冷眼掃過,文茵茵被嚇得噤聲。
但還是掐著掌心,強撐著說完,“我可以去解釋。”
“解釋什麼?”
秦硯逼近一步,眼底的寒意瞬間凝成實質。
落在她臉上,刀刮一樣。
“解釋你怎麼算準時間出現在消防通道?”
“還是解釋……”他抬手撐在她身後牆壁。
聲音落在她耳畔,輕得像毒蛇吐信。
“包廂裡的那些人,那場戲,全是你算計好的?嗯?”
最後的尾音,像是法官定罪的錘,砸得文茵茵臉色發白。
眼底更是止不住地抖。
她沒想到他會查得這麼快。
幾乎不給她半點反應的機會。
“文茵茵。”
秦硯直起身,慢條斯理地用手帕擦過指尖,仿佛剛才碰了什麼臟東西。
“收起你的那些把戲,彆讓我趕儘殺絕。”
“我隻是太在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