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五時三十分。
“咻~嘭!”
“咻~嘭!”
“咻~嘭!”
三發紅色信號彈,帶著刺耳的尖嘯聲,將黑暗的天空染得一片血紅。而這.....便是點燃炸藥桶的火星,總攻發起了。
犬養忠義猛地從單膝跪地的姿勢長身而起,他右手握住刀柄,“鋥”的一聲拔刀而出,將指揮刀高高舉起,隨後用儘全身力氣,向著界首高地狠狠揮出。
“突撃(とつげき)!”(兔死給給)
隨著他的這聲嘶吼,他身後,那7000餘名單膝跪地的白衫士兵仿佛接到了統一的指令,齊刷刷地猛然起身,動作整齊劃一,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的決心,在各級華夏軍官的組織下爆發出山呼海嘯般的怒吼。
“衝啊!”
“テーッ!”(突擊!)
“將軍閣下、萬歳!”(將軍閣下,萬歲!)
“板載!”(萬歲!)
這股白色的浪潮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和氣勢,向著山坡上的界首高地席卷而去,呐喊聲、腳步聲、武器碰撞聲彙聚在一起狠狠的撞上了日軍的防線。
“哢哢哢!”
幾乎在歸義教導旅啟動的同一時刻,側翼的鋼鐵怪獸們也動了起來。三十餘輛T26坦克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聲,履帶瘋狂地卷動起來。
“哢嚓!哢嚓!嘩啦啦!”
擋在它們正前方的灌木叢被連根碾碎,纏繞著的鐵絲網也被輕而易舉地扯斷,卷入履帶之中發出令人牙酸的金屬扭曲聲。一切的障礙物在這鋼鐵履帶麵前不斷被“劈啪”地壓斷、崩飛。
它們不僅僅是伴隨步兵的移動掩體,更是一股無可阻擋的鋼鐵洪流,三十餘輛T26坦克以極具壓迫感的倒三角攻擊陣型,朝著日軍前沿陣地狠狠的莽了上去。
在行進間炮塔還在不斷地調整著射擊角度。
“咚!”
一輛坦克的主炮猛地一震,炮口噴出熾烈的火焰,一枚坦克炮彈拖著尖嘯聲,精準地打在了界首高地上一處正在噴吐火舌的機槍掩體之中。
“轟!”
一團混雜著沙袋、槍支和殘肢的火球騰空而起。
“咚!咚!咚!”
其餘的坦克的主炮也相繼開火,炮彈接二連三地在日軍陣地上炸開,清除著任何敢暴露的火力點。
與此同時,車體前端的機槍也開始了咆哮。
“噠噠噠噠!噠噠噠!”
一道道熾熱子彈不斷向著日軍火力點壓製過去,子彈打在日軍陣地地掩體上,濺起一串串火星和塵土,壓得戰壕裡的日軍根本抬不起頭。
而最令日軍守軍肝膽俱裂的一幕是,衝在最前麵的數輛T26,以一種碾壓一切的霸道姿態,徑直衝上了日軍的第一道戰壕,鋼鐵履帶帶著泥土和碎草,轟然碾過壕溝。
“閃避,快避開!”
戰壕內的日軍驚恐地尖叫著,同時連滾帶爬地向兩側臥倒。企圖躲避T26的碾壓,但並非所有人都能幸運的躲開,一輛T26的履帶重重地壓在了戰壕上,鬆軟的泥土瞬間坍塌,將一名來不及逃離的日軍士兵大半個身子埋住。
那名倒黴蛋驚恐地看著那巨大的、沾滿泥漿的鋼鐵履帶朝著他的身體無情地壓了下來……淒厲的慘叫戛然而止,隻剩下履帶碾過人體時令人毛骨悚然的“噗嗤”聲和骨骼碎裂的脆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