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薄霧還沒散儘，老城巷口的岐仁堂就飄出了淡淡的藥香。朱紅的木門吱呀推開，木質櫃台後，身著素色長衫的岐大夫正低頭碾著甘草，陽光透過窗欞，在他銀白的鬢角鍍上一層暖光。櫃台旁掛著“炮製雖繁必不敢省人工，品味雖貴必不敢減物力”的木牌，牆上貼著《傷寒論》條文拓片，角落裡的銅藥臼裡，殘留著昨夜碾藥的痕跡——這方小小的藥堂，藏著老城百姓半生的健康依靠，也藏著岐大夫用中醫智慧守護民生的歲月長卷。
一、四川大姐的“心頭好”：小柴胡裡的少陽智慧
“岐大夫，您這兒有四川逢春的小柴胡嗎？我跑了城裡三家藥店都沒買到！”上午剛開門，背著布包的四川大姐李桂蘭就急衝衝地闖了進來，額角還沾著細密的汗珠。她在老城做家政多年，平日裡起早貪黑，最近總覺得渾身乏力、口苦心煩，吃了不少牌子的小柴胡，卻總不見好。
岐大夫放下手中的藥杵，示意她坐下，指尖輕輕搭在她的手腕上，目光落在她略顯發黃的臉頰上：“大姐莫急，先說說你除了口苦，是不是還總覺得胸口發悶，吃不下飯，晚上也睡不安穩？”
李桂蘭眼睛一亮，連連點頭：“對對對！就是這樣！尤其是早上起來，嘴裡又苦又乾，乾活的時候沒力氣，晚上躺床上翻來覆去，總覺得渾身不得勁。我老家的人都說小柴胡管用，我吃了不少，可就覺得以前在四川買的逢春牌最對胃口，現在城裡藥店都說這藥不賺錢，不肯進貨了。”
岐大夫微微一笑，拿起櫃台上的小柴胡方劑圖譜，指著上麵的藥材說道：“《傷寒論》裡講‘少陽之為病，口苦、咽乾、目眩也’。你這是少陽樞機不利，正邪在半表半裡之間交爭，就像門軸卡了石子，開也不是，關也不是。小柴胡湯乃是和解少陽的祖方，柴芩相伍，一升一降，疏解少陽之邪，清泄少陽之熱；參草大棗補中益氣，不讓邪氣乘虛而入，正合你這病症。”
他頓了頓，又道：“市麵上小柴胡牌子雖多，可逢春牌的配伍最遵古法，柴胡用的是四川本地的北柴胡，黃芩選的是子芩，藥效醇厚。這藥價便宜，利潤薄，藥店自然不願多備，好在我這兒特意留了些，就是給你們這些懂藥的老主顧備著的。”
李桂蘭接過岐大夫遞來的藥包，鼻尖縈繞著熟悉的藥香，眼眶微微發熱：“還是岐大夫貼心！以前在老家，村裡的老中醫就說我這是‘少陽病’，吃幾包小柴胡就好，到了城裡，還是您懂我。”
岐大夫叮囑道：“服藥時用溫水送服，忌生冷油膩，平日裡少熬夜，多喝些小米粥養養胃，少陽之氣順了，身體自然就舒坦了。”李桂蘭連連應著，揣著藥包滿心歡喜地走了，陽光灑在她的背影上，仿佛連腳步都輕快了幾分。
二、寶媽的應急方：小青龍顆粒退風寒
午後的岐仁堂裡，傳來一陣孩子的咳嗽聲。寶媽張敏抱著三歲的兒子豆豆，急得眼圈發紅，豆豆靠在媽媽懷裡，小臉通紅，時不時咳幾聲，嘴角還掛著清稀的白痰，鼻子裡流著清水鼻涕，小身子微微發顫，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
“岐大夫，您快看看豆豆吧！昨天下午帶他去公園玩，吹了點風，晚上就開始咳嗽，今天早上起來更嚴重了，咳得睡不著覺，還怕冷，手腳冰涼的。”張敏聲音帶著哽咽，伸手摸了摸兒子的額頭，“我給他蓋了厚厚的被子，還是覺得他身上發涼，咳出來的痰都是清稀的，鼻涕也流個不停。”
岐大夫輕輕摸了摸豆豆的額頭，又掀起他的衣領看了看舌苔，隻見舌苔薄白，舌尖略紅。他又用手背碰了碰豆豆的小手，果然冰涼刺骨。“莫慌，孩子這是風寒束表，水飲內停所致。《傷寒論》雲‘傷寒表不解，心下有水氣，乾嘔，發熱而咳，或渴，或利，或噎，或小便不利，少腹滿，或喘者，小青龍湯主之’。孩子吹了風寒，寒邪困住了肌表，內裡的水飲也跟著作亂，所以才會咳嗽、流清涕、怕冷發熱。”
他轉身從藥櫃裡取出一包小青龍顆粒，遞給張敏：“這小青龍顆粒就是小青龍湯的中成藥，麻黃、桂枝解表散寒，細辛、乾薑溫化水飲，五味子收斂肺氣，正好對症。孩子年紀小，一次吃半包，溫水衝開喝，要是咳得厲害，就吃一包，最多兩三天，咳嗽就能緩解。”
張敏接過藥，又有些擔心地問：“岐大夫，這藥孩子能吃嗎？會不會有副作用？”
岐大夫笑道：“放心吧，這藥配伍嚴謹，遵古法製成，小孩子風寒咳嗽最是適用。你看豆豆這症狀，咳吐清稀白痰、流清涕、怕冷發熱，都是風寒感冒的典型表現，用小青龍顆粒再合適不過。我家孫子小時候受涼咳嗽，我也是給他吃這個，見效快，還不傷脾胃。”
他又叮囑道：“服藥期間，給孩子多喝些溫水，彆吃涼的、甜的東西，晚上睡覺蓋好被子，發點汗就好了。要是孩子咳嗽加重，就再來找我。”張敏連連道謝，抱著豆豆匆匆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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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張敏帶著豆豆再次來到岐仁堂，豆豆蹦蹦跳跳地跑到岐大夫麵前，小臉上紅撲撲的，再也沒有了之前的憔悴。“岐大夫，太謝謝您了！豆豆吃了兩天藥，咳嗽就好了，現在也不流鼻涕了，晚上睡得可香了。我把這藥推薦給了小區裡幾個寶媽，她們家孩子受涼咳嗽，吃了都說管用！”張敏笑著說道，眼裡滿是感激。
岐大夫看著活潑好動的豆豆，欣慰地笑了：“孩子體質嬌嫩，臟腑未充，最易受風寒侵襲，平日裡帶他出門，記得做好保暖，尤其是後背和腹部，彆讓寒邪有機可乘。”張敏連連點頭，牽著豆豆的手，開開心心地離開了岐仁堂。
三、老人的護胃法：附子理中丸暖脾胃
傍晚時分，岐仁堂裡來了一位頭發花白的老人，老人名叫王建國，今年六十多歲，拄著拐杖，慢慢悠悠地走進來，臉色蒼白，眉頭緊鎖，一手捂著肚子，時不時彎腰皺眉，看起來十分難受。
“岐大夫，我這肚子又疼了，早上貪嘴，吃了一塊冰西瓜，結果從上午疼到現在，還拉了好幾次肚子，拉出來的都是稀水樣的，肚子裡咕咕作響，渾身發冷，一點力氣都沒有。”王建國聲音微弱，說話都有些吃力。
岐大夫連忙扶他坐下，伸手按了按他的腹部，老人疼得皺起眉頭，連連擺手。岐大夫又看了看他的舌苔，隻見舌苔白膩，舌體胖大，邊緣有齒痕。“老人家，你這是脾胃虛寒，寒邪直中太陰所致。《脾胃論》雲‘脾胃陽氣不足，則寒從中生，運化失常，水穀不化，清濁不分，故腹痛、腹瀉’。你本就脾胃虛弱，又吃了冰西瓜，寒邪傷了脾胃陽氣，脾胃運化失常，自然就肚子疼、拉肚子了。”
他轉身從藥櫃裡取出附子理中丸，又拿出一貼丁桂兒臍貼，遞給王建國：“這附子理中丸乃是溫陽健脾的良方，附子、乾薑溫陽散寒，人參、白術健脾益氣，甘草調和諸藥，正好補你脾胃之陽，驅散寒邪。你可以先吃一丸，再把丁桂兒臍貼貼在肚臍上，臍為神闕穴，是五臟六腑的根本，貼在這裡，藥力能直接滲透到臟腑，內外合治，寒邪很快就能消散。”
王建國接過藥和臍貼，按照岐大夫的囑咐，用溫水送服了一丸附子理中丸，又把丁桂兒臍貼貼在肚臍上。沒過多久，他就覺得肚子裡暖暖的，疼痛感漸漸減輕，不再像剛才那樣絞痛難忍了。
“真是神了！才過了這麼一會兒，肚子就不疼了，也不覺得冷了。”王建國驚喜地說道，臉上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來，“岐大夫，我這脾胃虛寒的毛病都好幾年了，隻要一吃涼的，就肚子疼、拉肚子，每次都是吃附子理中丸或者用丁桂兒臍貼敷肚臍，過一會兒就好了。以前總覺得這是小毛病，沒想到還是您說得透徹，原來是脾胃陽氣不足啊。”
岐大夫笑道：“老人家，你這脾胃虛寒可不是小毛病，脾胃乃後天之本，氣血生化之源，脾胃陽氣足了，身體才能硬朗。平日裡要少吃生冷寒涼之物，多吃些溫熱的食物，比如生薑、羊肉、小米粥之類的，再配合附子理中丸調理，脾胃功能慢慢就會好起來的。”
王建國連連點頭，握著岐大夫的手感激地說：“還是岐大夫懂我！以後我一定聽您的話，再也不貪嘴吃涼的了，好好養養脾胃。”說完，他拄著拐杖，慢悠悠地離開了岐仁堂，夕陽的餘暉灑在他的身上，仿佛連腳步都穩了許多。
四、工人的止痛劑：獨活寄生丸驅痹痛
夜幕降臨，岐仁堂裡的燈還亮著。建築工人老趙拖著疲憊的身體走進來，他穿著沾滿灰塵的工作服，臉上滿是倦容，眉頭緊鎖，一手扶著腰，一手揉著肩膀，每走一步都顯得十分艱難，嘴裡還時不時發出痛苦的呻吟。
“岐大夫，您快救救我吧！昨天在工地上乾活，吹了一天的寒風，晚上就覺得渾身酸痛，肩膀和腰像被針紮一樣疼，今天早上起來更嚴重了，頭也暈乎乎的，渾身無力，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了。”老趙坐在椅子上，忍不住歎了口氣，“我這老毛病又犯了，一到天冷或者吹了風，就渾身酸痛，吃了不少藥，都不管用。”
岐大夫伸手給老趙搭脈，隻見脈象沉緊，又看了看他的舌苔，舌苔薄白而潤。他又讓老趙活動了一下肩膀和腰，老趙一動，就疼得齜牙咧嘴。“你這是風寒濕邪侵襲人體，痹阻經絡所致。《金匱要略》雲‘風濕相搏，身體疼煩，不能自轉側，不嘔不渴，脈浮虛而澀者，桂枝附子湯主之’。你長期在戶外乾活，風寒濕邪趁虛而入，阻滯經絡，氣血運行不暢，故渾身酸痛、頭暈乏力。”
他頓了頓，又道：“獨活寄生丸乃是治痹痛的良方，獨活、寄生、杜仲、牛膝補肝腎、強筋骨、祛風濕，當歸、川芎、白芍活血養血，桂枝、細辛溫通經絡，正好對症。不過這藥牌子很關鍵，立效牌的獨活寄生丸最遵古法，藥材地道，藥效強勁，其他牌子的藥材配伍稍遜，藥效自然差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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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趙眼睛一亮，連忙說道：“對對對！我之前也吃過彆的牌子的獨活寄生丸，一點效果都沒有，後來聽工地上的老夥計說，立效牌的最管用，我吃了幾次，果然好了不少。這次犯病，我跑了好幾家藥店，都沒買到立效牌的，急得我不行，還好您這兒有。”
岐大夫遞給老趙一包立效牌獨活寄生丸，叮囑道：“服藥時用溫水送服，每日兩次，每次一丸。平日裡乾活時注意保暖，尤其是肩膀和腰，彆讓風寒濕邪再侵襲人體。晚上回家後，用生薑水泡泡腳，促進氣血循環，經絡通了，疼痛自然就緩解了。”
老趙接過藥包，緊緊抱在懷裡，仿佛握住了救命稻草：“還是岐大夫懂行！工地上的老夥計都說，遇到痹痛的毛病，就找岐大夫，準沒錯！”他說著，站起身來，試著活動了一下肩膀，果然比剛才輕鬆了許多。岐大夫看著他的背影，笑著搖了搖頭，轉身繼續碾藥，藥香在夜色中彌漫開來，溫暖著老城的夜晚。
五、學生的通鼻方：辛芩顆粒治鼻炎
第二天一早，岐仁堂剛開門，就來了一位戴著眼鏡的年輕學生，名叫林曉，她低著頭，時不時打噴嚏，鼻子紅紅的，手裡拿著一包紙巾，不停地擦著鼻子，看起來十分難受。
“岐大夫，我這鼻炎又犯了，流了一早上的清鼻涕，打噴嚏打個不停，還怕風，一吹風就覺得鼻子裡癢癢的，連上課都聽不進去。”林曉聲音沙啞，說話的時候還時不時吸一下鼻子，“我去醫院看了好幾次，都說我這是過敏性鼻炎，開了不少藥，吃了也不管用，還是老犯。”
岐大夫輕輕摸了摸她的鼻子，又看了看她的舌苔，隻見舌苔薄白，脈象浮緩。“你這不是什麼過敏性鼻炎，而是肺衛不固，寒邪侵襲所致。《黃帝內經》雲‘肺開竅於鼻，肺和則鼻能知臭香矣’。你平日裡學習壓力大，熬夜多，肺氣虧虛，衛氣不固，寒邪趁虛而入，阻滯鼻竅，故流清鼻涕、打噴嚏、怕風。這是典型的寒證，並非什麼‘過敏’。”
他轉身從藥櫃裡取出辛芩顆粒，遞給林曉：“這辛芩顆粒乃是益氣固表、祛風通竅的良方，黃芪、白術、防風益氣固表，細辛、蒼耳子、白芷祛風通竅，正好對症。你服用後，鼻竅通了，寒邪散了，鼻炎自然就好了。”
林曉接過藥包，有些疑惑地問：“岐大夫，隻吃這藥就行了嗎？我之前吃了很多藥，都是吃的時候管用，停藥就犯。”
岐大夫笑道：“你這鼻炎反複發作，是因為肺氣虧虛，衛氣不固，寒邪容易再次侵襲。等鼻炎好了之後，你可以用紅參切片，每天早上含一片，或者用紅參煮水喝，紅參大補元氣，益氣固表，肺氣足了，衛氣強了，寒邪自然不敢輕易侵襲，鼻炎也就不容易再犯了。”
林曉恍然大悟，連忙說道：“原來是這樣！我之前隻想著治鼻炎，卻沒想到要補肺氣。難怪每次一受涼，鼻炎就犯了，原來是肺氣不足的原因。”
岐大夫叮囑道：“服藥期間，忌辛辣生冷之物，少熬夜，多休息，平日裡多做些深呼吸，鍛煉肺氣。紅參雖好，但也不能多吃，每日一片即可，過量反而上火。”林曉連連點頭，接過藥包，開開心心地走了。
半個月後，林曉再次來到岐仁堂，臉上帶著笑容，鼻子也不紅了，再也沒有了之前的憔悴。“岐大夫，太謝謝您了！我吃了辛芩顆粒，鼻炎很快就好了，之後每天早上含一片紅參，這半個月都沒犯過鼻炎，上課也能專心聽講了。”她笑著說道，眼裡滿是感激。
岐大夫欣慰地笑了：“年輕人，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平日裡要多注意休息，彆給自己太大壓力，肺氣足了，身體自然就好了。”林曉連連應著，轉身離開了岐仁堂，陽光灑在她的身上，仿佛連青春都充滿了活力。
六、中年人的解憂藥：血府逐瘀丸化血瘀
上午的岐仁堂裡，氣氛有些沉重。中年人周明坐在椅子上，眉頭緊鎖，一手捂著胸口，臉色蒼白，額角冒著細密的汗珠，眼神裡滿是痛苦和焦慮。他時不時深呼吸幾下，卻還是覺得胸口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隱隱作痛，那種疼痛是固定在一個地方的，像針紮一樣的刺痛，疼得他渾身發抖，連說話都有些吃力。
“岐大夫，我這胸口疼得厲害，已經疼了好幾天了。”周明聲音微弱，眼神裡滿是無助，“我去醫院檢查了好幾次，做了心電圖、彩超，都說沒什麼事，可我就是覺得胸口疼，尤其是晚上睡覺的時候，疼得睡不著覺，有時候疼得渾身冒冷汗，我真的快受不了了。”
岐大夫輕輕扶著他的手臂，讓他放鬆下來，然後伸手搭在他的手腕上，目光落在他的臉上，隻見他麵色晦暗，嘴唇發紫。岐大夫又讓他解開衣領，看了看他的舌下，隻見舌下脈絡紫暗迂曲。“你這是血瘀所致。《金匱要略》雲‘病人胸滿，唇痿舌青，口燥，但欲漱水不欲咽，無寒熱，脈微大來遲，腹不滿，其人言我滿，為有瘀血’。你平日裡工作壓力大，情緒壓抑，肝氣鬱結，氣滯則血瘀，瘀血阻滯胸絡，故胸口刺痛，固定不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