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淩葉羽對他敬禮,他卻沒有回禮,而是把目光轉向了科林。
“科林班長!”
他又主動打了個招呼。
“sir!”
科林麵無表情,抬手很敷衍的朝他敬了個禮。
但他沒有在意科林的怠慢,又開了一眼橫在後座上的棺材。
“他是誰?”
格雷森又問。
“一等兵埃裡森。”
淩葉羽答道。
“ohgod!”
格雷森痛心的輕聲說道:“他是個很好的馬潤!”
“sir,我們在找殮房。”
淩葉羽趁機又打聽到。
“噢,他在那邊角落,稍等我把這些藥品交接了,帶你們去。”
格雷森開口說道。
淩葉羽扭頭看了看副駕上的科林,科林似乎一點反應都沒有。
考慮到他和格雷森相遇的尷尬,淩葉羽拒絕了格雷森的好意。
“sir,我們還要趕時間。”
淩葉羽找了個借口。
“好的!”
格雷森沒有強求,他這才抬起手來給兩人回了禮,哢的一下,掛上了檔位準備離開。
想了想,他又一腳刹車,停了下來,扭頭看著科林:“科林班長,節哀順變!”
“thanksir!”
科林輕輕點了點頭。
“真巧,在這裡又碰上了格雷森中士。”
淩葉羽調過車頭,朝殮房開過去,沒話找話的挑起了話頭。
“唔,其實……他也算是個好人。”
科林冷淡的說到。
一句話,把淩葉羽想聊幾句的想法給打消了。
格雷森中士的確不太適合在前線當一個班長,他太優柔寡斷,碰上緊急的事,會猶豫不決。
但誰又能說,科林比他乾得更好呢?
畢竟3班在格雷森手裡基本還是完整的,但現在……
淩葉羽歎了口氣,覺得還是不要繼續這個話題了。
所謂的殮房,也隻是搭起的大帳篷,帳篷外有幾個頭盔上刷著白色p標識的憲兵把守著。
這些憲兵會登記陣亡人員的番號,姓名,回收他們的軍牌。
透過敞開的帳篷門口,科林和淩葉羽看到裡麵已經整齊的擺滿了棺材。
“哪個部隊的?”
一個憲兵上士翻開的記錄本,懶洋洋的開口問道,其他幾個憲兵則上前幫忙,把棺材抬了進去。
“一團一營三連二排三班,一等兵埃裡森米爾斯。”
科林盯著抬進帳篷裡的棺材,開口說道。
棺材抬進去之後,一個憲兵又展開了一麵國旗,覆蓋在了棺材上。
“好了,你們可以回去了。”
憲兵上士在記錄本上潦草的寫下了名字和番號,抬頭對科林說道。
“sir……你們會……對他怎麼樣?”
科林有些傷感。
“什麼怎麼樣?”
上士詫異的看著這個下士,覺得他很奇怪。
人和人的情感並不相通,對於上士而言,他隻是負責登記記錄陣亡信息,至於後麵的事,自然有其他人來處理。
“他會送回美國,埋葬在阿靈頓公墓裡,還是埋葬在他的家鄉。”
科林又說道:“我想知道,以後要去看望他,我該去哪裡?”
“噢!”
上士明白了,繃緊的臉終於鬆弛了一些,確認這個下士不是來找茬的。
“下士,如果他沒有遺願的話,那要看他的家屬怎麼想的,如果家屬願意,或許他可以去阿靈頓公墓裡躺下。”
上士聳了聳肩,覺得科林是有些多管閒事了。
“你如果不放心的話,可以聯係他的家屬問問,去後勤部應該可以查到家屬信息。”
他又說道。
“thanksir!”
科林看著一個憲兵把一塊寫著埃裡森姓名和番號的木牌,釘到了棺材上,這才算放心下來,回過頭對著已經略顯不耐煩的上士敬了個禮。
“不用擔心,我們是專業的,不會搞錯的!”
上士意識到科林原來是怕他們搞錯了遺體,笑了笑也一甩手,連站都沒站起來,敷衍的給他回了一個禮。
“就這樣……結束了?”
坐上了吉普車,科林還在回頭看著,從敞開的帳篷門口看進去,他還能看到埃裡森那蓋著國旗的棺材。
它獨自存放在一個角落,和其他棺材相隔了一段距離,顯得孤零零的。
“科林班長!”
淩葉羽輕輕的伸手拍了拍他的肩頭,安慰他說:“人死不能複生,節哀順變!”
“唔……是的!”
科林看著那具孤零零的棺材,又輕聲說道:“埃裡森,我的兄弟,永彆了!”
說完這話,他把目光收回來,如釋重負的突然重重呼出一口氣。
“我們還有很多日本人沒有殺呢!”
他目光突然堅毅起來,露出了一絲寒光。
“是的,還有很多日本人等著我們去殺呢!”
淩葉羽笑了笑,發動了吉普車。
他曾經還很擔心科林,現在看來,他已經緩了過來,並且在心頭刻下了對日本人的恨意,隻要他還活著,就不會原諒日本人,隻要看見他們,科林會不惜一切的殺了他們!
雖然這很殘酷,但這裡是瓜島,對麵的日本人也正是這麼想的,並且一而再,再而三這麼做了!
對日本人不需要憐憫,也不需要遵守道德,隻要把他們送進靖國神社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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