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顆蟲蛋剛出生那會兒,伊米爾和周至簡都很忙。
他們剛從主星搬到荒星定居,正忙著建設新的z79星小鎮。
這時候的荒星,受核彈爆炸的影響還在持續,除了奇跡般的礦區森林,其餘皆是一片荒蕪。
自從伊米爾提議說想在荒星定居,周至簡便帶來了周家最優秀的科技團隊。
周至簡帶來的科技團隊將z79星的氣候和土壤改良,他自己則將美麗的火舌藍花種滿了整個星球。
每當星球上和煦的微風吹拂時,散發微微淡藍熒光的花瓣便會揚起,飛上天空,整個星球陷入了花的海洋。
在這裡,不但能欣賞到絢爛的火舌藍花海,遍地都是周至簡培育的高品質漿果,蟲鳥一蹦一跳,在花叢田野間啄食。
周至簡的團隊將荒星改造成一顆宜居的星球,建造了一個全新的星際港口,吸引了一大批蟲民前來定居。
蟲族不再對其他宇宙種族趕儘殺絕。
遙遠的外星種族,有時也來這裡交易度假了。
這一年伊米爾,也是最忙亂的時候。
作為上將,他得在主星和荒星之間,兩頭跑,軍隊事務、訓練軍雌、演講等等,忙得不可開交。
大戰結束後,帝國邊境幾支種族重新打起了蟲族的主意。
看著蟲族一改鐵血政策,便想趁虛而入,與大戰後元氣大傷的蟲族掰手腕。
這種事情,伊米爾也要帶兵前往處理。
他這一走,就是一兩個月。
那時候的崽崽,雌父外出平定戰亂,雄父又在重建荒星,一顆蟲蛋,孤零零地在家裡,沒有蟲陪它玩,很是孤單。
就連掃地機器蟲,都有自己的事情,有時候一出門就是一整天,看不見蟲影。
“哼……留崽崽一隻蟲在家……”
小小的蟲蛋,生氣極了,哼哼唧唧的,在偌大的家中滾來滾去,滾上滾下。
這枚蟲蛋出生在周至簡和伊米爾的精神力巔峰期。
它剛從伊米爾的肚子裡出來時,精神力檢測儀就測出它有ss級精神力。
不過是一顆沒破殼的蟲蛋,就有如此高的精神力。
等經過兩次蛻變,精神力極有可能超過它的雌父,創造新的記錄!
“蟲神!”
“這是帝國有史以來,精神力最高的蟲蛋!”
“我竟然見證了曆史,真是太幸運了!幸好今天沒有請假!”
蟲蛋一出生,消息長了翅膀似的,沒幾分鐘就傳遍了主星醫院。
全醫院的醫蟲和病蟲,跑的跳的,拄著拐杖的,都跑過來想一睹“神蛋”。
剛生長出一些意識的蟲蛋迷迷糊糊地感覺到,自己每天都在不同的蟲子手裡傳來傳去,哇哇的讚歎聲聽得崽崽都困了。
有時候,這些抱著它讚歎不已的蟲子太多了,弄得它都分不清誰是誰了。
其他蟲子,崽崽分不清。
可每天將它抱在懷裡,塗抹金燦燦的高級營養液的雄父,崽崽已經很熟悉了。
蟲蛋最愛粘著雄父。
至於雌父……
“……大家都不管崽崽了……”
蟲蛋在客廳裡晃了晃白白的蛋殼,委屈巴巴地從沙發滾到了地上。
雌父總是很忙。
剛出生那幾天,雌父隻是抽空給蟲蛋洗個澡,抱了抱,就急急忙忙離開了。
雄父說雌父是蟲族的將軍,每天都要工作,否則蟲族就大亂了。
既然這樣,蟲蛋就原諒雌父了。
不過雄父嘛……
今天居然忘了給蟲蛋塗上金燦燦的營養液,就火急火燎地出了門。
崽崽可真是氣壞了!
“壞雄父!壞掃地機器蟲!不回家……哼!看崽崽給他們一個驚嚇!……”
蟲蛋在沒有蟲的家裡滾著滾著,越想越氣,從蛋殼裡冒出千絲萬縷的透明細絲,彙聚在一起。
這些細絲就是崽崽的精神力觸手。
“劈啪劈啪……”
崽崽滾到餐廳廚房,用精神力觸手將桌子椅子花瓶、碗筷廚具,全都掀翻了。
這還不解氣呢。
蟲蛋氣呼呼地滾到了二樓房間。
它化身成為一顆超級大壞蛋,嘭嘭幾下,將雌父和雄父的房間門給撞開了。
“哼哼~這也難不倒崽崽呢~”
蟲蛋學著掃地機器蟲的語氣音調,用蠻力撞開了房門,驕傲地,一路火花帶閃電地滾了進去。
崽崽蹦到房間裡的大床上,將棉被枕頭床單,全都扯了下來。
然後又打開衣櫥,把雌父和雄父的衣服,全都掏了出來,在地上弄亂,在上麵滾來滾去。
“耶耶~”
崽崽發出報複的歡呼聲。
將房間裡的各種物品都弄壞摔爛之後,蟲蛋在衣服床單的包裹下,高高興興地滾出了一片狼藉的房間。
就這樣,崽崽趁著周至簡不在家,掃地機器蟲去找隔壁的機器蟲嘮嗑,將剛建成沒多久的花園小洋房攪得天翻地覆。
周至簡和掃地機器蟲回來,想必大吃一驚,跪在地上,稱讚崽崽的破壞力吧!
“接下來……崽崽去哪裡破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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崽崽在走廊滾來滾去,每個房間都去遍了,身後跟著一連串臟了的衣服,撕扯破的窗簾,滿地都是枕頭棉絮。
說著,崽崽突然停了下來。
蟲蛋靜止不動。
“嗯……”
過了好一會兒,又白又胖的蟲蛋終於輕輕晃動了一下。
崽崽感覺到了!
疑惑和震驚湧上心頭:
在這個寂靜的家裡,竟然出現了第四隻蟲子的氣息!
崽崽頓時戒備起來,白蛋殼變得堅硬,觸手的末端變成了鋒利的箭簇。
“是……是誰?……雄父說了,雌父不在家的時候,崽崽會保這個家……”
即便如此,在寬闊無蟲的家中,崽崽一顆蟲蛋,還是很害怕的。
蟲蛋在地上滾了一下,四處張望,結結巴巴地對著空氣說話。
在家裡,有三隻蟲子。
崽崽,雌父和雄父。
這裡有崽崽和雄父的氣息,雌父的氣息也有,但雌父不常在家,氣息淡些。
當然,掃地機器蟲也是他們的家蟲。
掃地機器蟲是機器,沒有像崽崽一樣的活蟲的氣息。
“到底是……是誰?……不……不出來,崽崽……不……不客氣……”
蟲蛋頂著周至簡的一條花褲衩,摒著氣息,周圍環繞著觸手。
循著氣息散發的方向,崽崽一麵說著,滾到了一個它此前從未涉足過的房間門口,好奇又警惕地向裡頭張望。
“吱……”
房門是虛掩的。
崽崽透過門縫,用精神力感知到,房間裡沒有傳出危險的氣息。
白白的蟲蛋推開了門,咕嚕咕嚕地滾了進去。
“我是崽崽,你是誰?”
蟲蛋滾到漆黑一團的房間裡,崽崽還沒有破殼,什麼都看不見。
崽崽用精神力感知四周。
它用精神力觸手摸到蟲蛋前有一張小床,床上躺著的,就是傳來氣息的蟲子。
還有節奏的呼吸聲。
躺著的蟲子的氣息沒有危險。
可剛出生才十幾天的崽崽卻很好奇:
家裡除了雄父雌父,怎麼還有彆的蟲子的氣息?
這氣息,很微弱。
幾乎感應不到。
崽崽出生後待在醫院的保育室,這才回家沒幾天。
要不是今天生氣,大鬨一場,說不定到現在還沒發現家裡藏了一隻蟲呢!
“……說話?”
蟲蛋滾到床邊,湊近了些,用精神力觸手摸了摸躺在床上的蟲子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