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反抗者,格殺勿論!”
靖安伯之命?
這五個字,如同一道晴天霹靂,狠狠地劈在了賈一博的腦袋上。
他整個人都懵了。
怎麼會是謝寧?
他不是應該在跟長公主花前月下嗎?他怎麼會……
“不!不可能!”賈一博狀若瘋癲地大吼起來,“你們這是汙蔑!是構陷!我要見陛下!我是朝廷親封的侯爵,你們不能抓我!”
劉正看著他那副可笑的嘴臉,眼中閃過一絲鄙夷。
事到如今,還看不清形勢,真是愚不可及。
“堵上他的嘴,帶走!”劉正懶得再跟他廢話,直接下令。
“是!”
兩名如狼似虎的捕快立刻上前,用一塊破布塞住了賈一博的嘴,然後將他死死地按在地上,又用鐐銬鎖住了他的手腳。
“嗚嗚嗚!”
賈一博拚命地掙紮著,嘴裡發出絕望的嗚咽聲。
他的兒子賈輝祖,早就被這陣仗嚇得癱軟在地,屎尿齊流,連個屁都不敢放。
而府裡的那些下人,更是作鳥獸散,生怕跟這個即將倒塌的侯府扯上一點關係。
樹倒猢猻散,世態炎涼,莫過於此。
捕快們開始在侯府裡進行徹底的查抄,一箱箱的金銀珠寶,一卷卷的地契房契,被源源不斷地從各個角落裡搜刮出來。
那些曾經被賈家欺壓過的苦主們,也跟在後麵,指認著那些曾經屬於他們的東西,臉上是壓抑不住的激動和複仇的快感。
整個定遠侯府,徹底變成了一場清算的狂歡。
賈一博被兩名捕快粗暴地拖拽著,朝著府外走去。
他的目光掃過那些曾經對他阿諛奉承的下人,掃過那些對他感恩戴德的苦主,最終,落在了那塊高懸於府門之上的,“定遠侯府”的牌匾上。
他想不通。
他怎麼也想不通。
為什麼?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謝寧那個小畜生,不是應該被勝利衝昏了頭腦嗎?他怎麼會突然對自己出手?而且,還如此的雷霆萬鈞,不留一絲餘地!
被押上囚車的那一刻,冰冷的雨水打在他的臉上。
他抬起頭,看著陰沉沉的天空,腦海中,突然閃過宇文太極那張布滿皺紋的老臉。
對!相國大人!
相國大人一定會救我的!
我是他重要的盟友,他絕不會眼睜睜地看著我倒下!
隻要我到了京兆府,隻要我能見到相國大人,一切就都還有轉機!
想到這裡,賈一博那雙已經變得死灰的眼睛裡,又重新燃起了一絲希望的火苗。
他並不知道,在他眼中如同救命稻草一般的相國大人,此刻,早已將他當成了一顆,棄子。
相國府。
書房內,香爐裡燃著頂級的龍涎香,煙氣嫋嫋。
宇文太極閉目端坐於太師椅上,手指在扶手上,有節奏地輕輕敲擊著。
一名心腹快步從外麵走了進來,躬身稟報道:“大人,京兆府那邊已經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