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
謝寧的嗓音在場上一頓。
“兵者，詭道也。”
“戰場之上，隻論勝負，不擇手段。”
“連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你也配自稱將領？”
“真是可笑至極。”
他的聲音不大，字字句句卻是狠狠砸在王莽的心頭。
讓他那本就已經是搖搖欲墜的信念，在這一刻，徹底地崩塌了。
“噗嗤。”
王莽隻覺得喉頭一甜，一口殷紅的逆血，不受控製地從他的口中噴出。
他的身子，也如同被抽掉了所有力氣一般，頹然地癱軟在了地上。
他的眼中，隻剩下無儘的灰敗和絕望。
他知道，自己輸了。
而且輸得一敗塗地。
“將他帶上來。”
謝寧不再理會那個如同死狗一般的王莽，對著身旁的林楓，平靜地擺了擺手。
“是。”
林楓恭敬地拱了拱手，而後身形一閃，便如同鬼魅一般，瞬間來到了王莽的麵前。
他甚至都沒有看那個早已是心如死灰的家夥一眼，直接像拎小雞一樣，將他從那地上給毫不留情地拎了起來。
然後幾個閃身，便將他帶到了那高高的點將台之上。
“噗通。”
王莽的身子，被林楓毫不留情地扔在了地上，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
他掙紮著抬起頭，目光複雜地看著那個居高臨下，一臉平靜地俯視著他的年輕男人，那沙啞的聲音之中，充滿了苦澀。
“我輸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殺你？”
謝寧聞言，卻是搖了搖頭，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你還不配，臟了本王的手。”
他說著，便對著身旁的清風使了個眼色。
清風立刻便會意，從懷中掏出了一個早已是準備好的漆黑瓷瓶，然後捏開王莽的下巴，將那瓷瓶之中的一枚丹藥，給毫不留情地灌了進去。
“你……你給我吃了什麼？”
王莽在吞下那枚丹藥的瞬間，那張一直灰敗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驚恐。
然而，謝寧卻是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他隻是目光平靜地看著他，那雙深邃的眼眸，仿佛能夠將人的靈魂都給徹底地看穿一般。
“現在，我問，你答。”
他的聲音，冰冷決絕。
“你這次來我大齊，除了試探我神機營的虛實之外，還有什麼彆的目的？”
“我……”
王莽的眼中，閃過了一絲掙紮。
他想反抗，他想閉嘴。
但是，他卻驚駭地發現，自己的身體，自己的思想，在這一刻，竟然是完全不受自己的控製。
他那張本應該是緊閉的嘴巴，竟然是不受控製地，緩緩地張開了。
“我……我還想與建安城內的守舊派貴族聯手，在切磋之中製造意外，刺殺我自己，然後嫁禍給你，挑起兩國戰爭，從而……從而中斷你的改革。”
他的聲音乾澀，充滿絕望。
他想不通，為何自己會如此輕易地，就將自己心中最深處的秘密給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