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謝寧,也同樣是在這一刻,徹底地明白了。
自己的路,才剛剛開始。
自從趙括伏誅,燕國朝堂經曆了一場從上到下的大清洗之後,整個國家的麵貌都煥然一新。
在謝寧毫無保留的技術支持和先進理念的指導下,燕國的新政推行得異常順利。
西山荒原挖出的那幾口救命深井,在龍骨水車的帶動下,化作一道道清泉,滋潤著龜裂的土地。原本已經枯死的禾苗,竟然奇跡般地煥發了生機。
百姓們親眼見證了“格物之學”化腐朽為神奇的力量,心中那點殘存的、對神靈的敬畏,早已被對知識的渴望和對未來的憧憬所取代。
一時間,整個燕國都掀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學習熱潮。
新式學堂如雨後春筍般在各地建立起來,無論是農家子弟還是商賈之女,都爭先恐後地湧入學堂,學習那些足以改變他們命運的全新知識。
皇家科學院和杏林院也正式掛牌成立,上官希和李慶寧親自掛帥,一個負責統籌各種利國利民的格物研究,一個負責培養燕國第一批女醫師。
整個燕國,都呈現出一種欣欣向榮,充滿了朝氣和希望的景象。
看著這一切,謝寧知道,自己在這邊的事情,也差不多該告一段落了。
“夫君,咱們什麼時候回大齊啊?”
這日,在燕京城外的皇家科學院新址視察完畢後,李慶寧挽著謝寧的手臂,走在田埂上,輕聲問道。
她的臉上帶著一絲倦意,但更多的,卻是滿足和喜悅。
在燕國的這段日子,雖然忙碌,但卻讓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充實。
能夠親手將夫君的理想,在這片土地上變為現實,讓她感到無比的自豪。
“怎麼?想家了?”
謝寧停下腳步,轉過身,寵溺地刮了一下她小巧的鼻梁。
“嗯,有點。”李慶寧點了點頭,那雙明亮的眼眸之中,閃過了一絲對故土的思念。
“出來這麼久了,也不知道慶誌一個人在宮裡怎麼樣了。還有咱們的科學院,也不知道發展得如何了。”
雖然有書信往來,但終究不如親眼所見來得安心。
“是該回去了。”謝寧聞言,也同樣是點了點頭。
燕國這邊已經步入了正軌,有霽洪和上官希他們在,基本上出不了什麼大亂子。
而大齊那邊,雖然有李慶誌坐鎮,但很多事情,終究還是需要他這個攝政王回去拍板。
更何況,他心中還藏著那個詭異的夢境,和那個神秘的血衣樓。
這些事情,都像是一根根刺,紮在他的心裡,讓他感到一陣陣的不安。
他必須要儘快回去,將這些潛在的威脅,都給徹底地調查清楚。
“那我們明日,便向霽洪辭行吧。”
李慶寧在聽到謝寧的話時,那張絕美的臉上,立刻便露出了一抹難以抑製的喜悅。
“好。”
謝寧笑著點了點頭,然後,牽著她的手,繼續朝著那遠處的營地走去。
夕陽西下,將兩人的身影,拉得好長好長。
……
當晚,燕國皇宮,承天殿。
霽洪特意為即將要離去的謝寧和李慶寧,舉辦了一場盛大的告彆晚宴。
宴會之上,氣氛熱烈而又融洽。
燕國的新任官員們,一個個都爭先恐後地向謝寧敬酒,表達著他們發自內心的感激和敬佩。
他們知道,若不是眼前這個年輕的男人,他們現在,恐怕還是在哪個不知名的角落裡苦苦掙紮。
是謝寧,給了他們一個可以施展抱負,實現理想的舞台。
這份恩情,他們永世不忘。
“謝兄,小弟敬你一杯。”
霽洪端起酒杯,走到謝寧的麵前,那張英武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充滿了真誠的笑容。
“見外了不是。”
謝寧笑著與他碰了碰杯,然後將杯中的酒,一飲而儘。
“謝兄,你這次,可真是幫了朕一個天大的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