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兄,要不,還是彆去了吧?”
他看著謝寧,眼中充滿了關切。
“這衛通雖然曾經是我燕國的護道人,但他畢竟是江湖中人,性情孤僻,亦正亦邪。”
“誰也保不準,他是不是被什麼人給利用了,想對你不利。”
“更何況,這慕容山莊地處偏僻。”
“你若是真的一個人去了,那萬一……”
他不敢再想下去了。
他無法想象,若是謝寧真的出了什麼事,那他該如何去麵對大齊,如何去麵對李慶寧,又如何去麵對這天下蒼生。
“放心。”
然而,謝寧卻是笑了笑,臉上沒有絲毫的擔憂。
反倒是露出了一抹充滿了玩味的笑容。
“我倒是覺得,這件事,越來越有意思了。”
他將手中的密信緩緩地折了起來。
那雙深邃的眼眸之中,閃爍著如同星辰一般,璀璨而又危險的光芒。
他原本還在為,如何去調查那個神秘的血衣樓而發愁。
卻沒想到,線索竟然會自己送上門來。
他可以肯定,衛通這次約他見麵,十有八九與那個血衣樓脫不了乾係。
甚至,與他那個便宜師傅在夢中所說的,那個所謂的另一個朝堂,也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謝寧突然渾身一震,似乎突然明悟了什麼。
這所謂的另一個朝堂,莫不是,江湖?
“謝兄,你……”
霽洪看著謝寧那副躍躍欲試的模樣,心中充滿了無奈。
他知道,自己是勸不住這個膽大包天的家夥了。
“好吧。”
他隻能是長長地歎了口氣。
“既然你執意要去,那朕便多派些人手,陪你一同前往。”
“務必要保證你的安全。”
“不用。”
然而,謝寧卻是搖了搖頭,否決了他的提議。
“信上說了,要我一個人去。”
“我若是帶了人,那反倒是會打草驚蛇。”
“更何況……”
他拍了拍霽洪的肩膀,俊美的臉上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你覺得,這普天之下,又有誰能傷得了我?”
他的話,充滿了霸氣。
讓霽洪在聽到他的話時,不由得為之一愣。
是啊。
自己怎麼就忘了。
自己身邊的這位,可不僅僅是什麼攝政王。
這世上,又有誰能傷得了他?
“那……好吧。”
霽洪隻能是苦笑著點了點頭。
“不過,你一定要多加小心。”
“嗯。”
謝寧點了點頭,然後將目光投向了那窗外深邃的夜空。
朔州,慕容山莊……
衛通,血衣樓……
另一個朝堂……
這一切的一切,都像是一張巨大的網,將他給死死地籠罩了起來。
但是,他非但沒有感到絲毫的恐懼。
反倒是感到了一陣前所未有的興奮。
“八月初三……”
謝寧看著信上的日期,眉頭再次皺了起來。
他算了算日子,今天已經是七月三十了。
也就是說,留給他的時間,隻剩下短短的三天。
燕京城距離朔州雖然不算太遠,但快馬加鞭,也需要至少兩日的路程。
時間,實在是太緊了。
“看來,回大齊的日子,要往後推一推了。”
謝寧在心中,暗暗地想道。
他原本是打算明日便與李慶寧一同班師回朝的。
現在看來,這個計劃是要泡湯了。
“謝兄,怎麼了?可是有什麼難處?”
“沒什麼。”
謝寧搖了搖頭,然後將那封密信給小心翼翼地收進了懷中。
“隻是,我可能要改變一下行程了。”
“我明日便要即刻動身,前往朔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