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小哥你，不像是這朔州本地人。來這荒廢已久的慕容山莊，所為何事？”老人轉過頭，再次將目光投向了謝寧。
那目光，看似渾濁，卻又帶著一股仿佛能看穿人心的銳利。
“訪友。”謝寧的回答，言簡意賅。
“訪友？”老人聞言，卻是笑了，那笑聲沙啞而又難聽，像是兩塊砂紙在互相摩擦。
“這山莊早已荒廢多年，哪裡還有什麼人，值得小哥你不遠千裡地前來探訪？”
“那可不一定。”謝寧的嘴角，也同樣是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容。“或許，我那位朋友，就喜歡這種清靜的地方呢？”
“嗬嗬，是麼？”老人再次笑了笑，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他轉過身，將目光投向了那片早已荒涼破敗的庭院，那沙啞的聲音之中，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滄桑。
“年輕人，看你也是個有故事的人。”
“想不想聽聽，關於這慕容山莊的故事？”
謝寧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個看起來神神秘秘的老頭，竟然會主動跟自己講起這山莊的過去。
不過，他對於這慕容山莊，也確實是充滿了好奇。
他點了點頭，道：“洗耳恭聽。”
老人渾濁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時光的長河，落在了那早已被歲月侵蝕得不成樣子的亭台樓閣之上。
他的聲音，也隨之變得悠遠而又滄桑。
“說起來，那都是幾十多年前的老黃曆了。”
“幾十年前的慕容山莊，可不是現在這副破敗模樣。”老人的眼中，流露出一絲追憶。
“那時候，這慕容山莊，可是整個朔州，乃至整個北方武林，都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存在。”
“每日裡車水馬龍，賓客盈門。那些平日裡眼高於頂的江湖豪俠，王公貴族，到了這山莊門前，都得乖乖下馬，恭恭敬敬地遞上拜帖。”
謝寧靜靜地聽著，沒有插話。
他能從老人的話語中，感受到慕容山莊曾經的輝煌與榮耀。
“而這一切，都隻因為一個人。”老人的聲音，陡然拔高了幾分，那雙渾濁的眼眸之中，竟是閃過了一絲狂熱和崇拜。
“慕容山莊的第一代莊主，慕容一劍。”
“慕容一劍？”謝寧在心中，默念著這個名字。
一人一劍，縱橫江湖。光是聽這個名字，便能想象出，那該是何等風華絕代的人物。
“沒錯，就是慕容一劍。”老人重重地點了點頭，仿佛是在確認自己心中的那個神聖的名字。
“慕容莊主天縱奇才，年僅二十，便自創了一套驚鴻劍法，三十歲那年，更是以一人一劍，連敗當時威震武林的七大高手，一戰成名，被譽為天下第一劍。”
“從那以後，慕容山莊的名號，便響徹了整個江湖。無數江湖中人，都以能見慕容莊主一麵為榮。”
老人的聲音，充滿了激動。仿佛，他又回到了那個屬於慕容一劍的，輝煌的時代。
謝寧的心中，也同樣是生出了一絲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