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道長看著兩個沒了聲息的師弟,眼中閃過了一絲複雜。
他沒有再說什麼,隻是緩緩地轉過身,對著收起了金剛伏魔圈的了凡神僧,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
“多謝大師出手相助。”
“阿彌陀佛。”
了凡神僧雙手合十,還了一禮。
“清風道長客氣了。”
“我等皆是奉了謝施主之命,前來助陣。”
“份內之事,不足掛齒。”
他的話,讓清風的心中,再次掀起滔天巨浪。
他倒是沒有想到,這一切竟然是謝寧在背後運籌帷幄。
……
武當地牢內,陰暗潮濕。
青鬆被兩條粗大的鐵鏈穿過琵琶骨,死死地鎖在牆上。
丹田被廢,他此刻連一個普通人都不如,隻能任由那刺骨的寒意侵入骨髓。
清風道長獨自一人走了進來,揮手讓看守的弟子退下。
石門緩緩關上,隔絕了外界的一切。
“青鬆,你我師兄弟一場,相識三十餘載。”清風道長看著他,聲音裡聽不出喜怒。
“我隻想問你一句,為什麼?”
“為什麼?”
聽到這兩個字,青鬆道人像是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突然癲狂地大笑起來,笑聲在空曠的地牢裡回蕩,顯得格外刺耳和滲人。
“哈哈哈……清風,你到現在還問我為什麼?”他抬起頭,那雙曾經仙風道骨的眼睛裡,此刻隻剩下瘋狂和怨毒。
“你高高在上,做什麼都是對的。你天資聰穎,順理成章地就當上了武當掌門,受萬人敬仰。”
“而我呢?我哪點比你差?就因為我入門比你晚了幾年,就得一輩子被你壓在身下,當你的陪襯?”
“我不甘心,憑什麼。”青鬆道人歇斯底裡地咆哮著,被鐵鏈鎖住的身體瘋狂掙紮,發出“嘩啦啦”的刺耳聲響。
清風道長靜靜地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悲哀。
“所以,這就是你背叛師門,勾結血衣樓,殘害同門的理由?”
“血衣樓?”青鬆道人的笑聲更加譏諷,“清風啊清風,你真是天真得可笑。你真以為,你們要麵對的,僅僅隻是一個江湖組織嗎?”
他臉上的表情變得無比狂熱,甚至帶著一種詭異的崇拜。
“你們這些坐井觀天的蠢貨,根本不知道自己麵對的是何等偉大的存在。
血衣樓在他們麵前,不過就是一條最不起眼的狗。”
清風道長心中一凜,他敏銳地抓住了關鍵:“他們是誰?”
“他們?”青鬆道人臉上的狂熱更盛,他一字一頓,用一種近乎詠歎的語調說道:“他們是這個世界真正的主人。”
“是一個你們以為早已滅亡,被埋葬在曆史塵埃裡的古國。”
“楚國。”
當楚國這兩個字從青鬆道人口中吐出時,清風道長隻覺得一道驚雷在腦海中炸響。
楚國?
那個在史書上隻有寥寥數筆,據說早在數百年前就已經因為一場天災而徹底滅亡的神秘古國?
這怎麼可能?
“你以為楚國真的滅亡了嗎?”青鬆道人仿佛看穿了清風道長的心思,臉上的嘲諷之色愈發濃烈。
“愚蠢。那不過是君上為了一個更偉大的計劃,而設下的障眼法罷了!”
“數百年的蟄伏,數百年的積蓄。楚國的力量,遠非你們這些凡夫俗子所能想象。當君上回歸之日,便是這個肮臟汙穢的世界被徹底清洗之時。”
“而我,本該是這場偉大變革的功臣。我將隨著君上,一同見證一個嶄新世界的誕生。可惜……可惜全被你們這群蠢貨給毀了。”
青鬆道人狀若瘋魔,眼中滿是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