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桑點頭,然後把他引到了僻靜的角落裡說:“你讓你那些血肉小分身離開這座城市,然後我就讓那隻大象帶著獵魔搜索隊也跟蹤出城,這樣城裡頭搜索你的力量就會削弱,然後我可以提供一些警察局的重要消息,讓你把警察局一鍋端了。這個時候城中必然會大亂,此時你就要幫我乾一件事情一一把幾座軍火庫給我燒了炸了!因為我要拿走的東西就在軍火庫附近。我需要製造足夠的混亂。”
披著人皮的怪物在訪問:“這些事情你也可以做,你本事可不小,為什麼找我?是想讓我當誘餌吧。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引到我身上來。”而林海桑也不遮掩:“聰明。而且那個時候議長先生也必然會有所動作。他的行蹤我可以傳給你,你就可以找機會半路劫殺!至於能不能乾掉,他就要看你自己的能力、決心和運氣了。當然,如果你出得起錢的話,我還可以給你提供一些消息和裝備。”
披著人皮的怪物一陣激烈的思考,連帶著臉上的皮膚和胳膊也怪異的蠕動起來。仿佛人皮下麵有無數隻大蟲子的鑽來鑽去。模樣甚是詭異。最終他答應了此事。等對方離開後,他匆匆鑽入小巷子中,又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實在沒有看到任何追蹤者。但他依然很不放心,再三觀察了周圍好幾遍。最後才提著心眼子打開了路邊下水道井蓋。整個人吡溜一下跳入惡臭撲鼻的下水道中。他實在不相信有人能在如此惡臭的地方繼續追蹤他。
等他再次從下水道中鑽出來時,則是在一座教堂附近。教堂裡的牧師正在開導一個神經兮兮的乞丐婦女。他對這個乞丐挺厭煩的,這人和她死去的老公都有點神經質。總是一遍一遍的問能不能得到土地,什麼時候能得到土地。這種事情是他一個牧師能決定的嗎?那是由神選會的後台、沿海那幾個城市的大豪族、還有布瑞坦銀行和伊爾塔銀行這幾大勢力決定的。當然了,也和印第安人有很大關係。
但他是個牧師,作為工作需要,他必須找一堆借口來安撫這些平民,要不然那些大集團乾嘛要暗中扶持他們。拿了錢就必須乾活,本著優良的職業素養,他不得不找來聖典,絞儘腦汁從上麵翻了一段話來安撫這個蒼老了一圈的乞丐婦女。
正當書上這些美妙的話語起到一定安撫作用時,這乞丐老婦女突然吃驚的指著對麵的救世主雕像說:“那是~~那是~~那是什麼~~是救世主顯靈嗎?”
救世主的雕像背後伸出了一些暗紅色的東西在蠕動!還發出一陣黏呼呼的聲音,模樣相當詭異!
這情況,彆人不清楚可這邊的牧師知道的清清楚楚!頓時心裡火冒三丈,臉上迅速調整為一副非常嚴肅而虔誠的表情,將乞丐婦人往外頭拉:“這是一種神聖的恩賜,你能見證這個奇跡,你有福了!但不要多看,也不要多問。主的秘密你要保守好!不要到外麵亂說。我現在要親自向主祈禱,嗯~~你待在這裡不太方便。你已經見證了奇跡,放心回去吧。你丈夫的靈魂在天國裡有福了,你將來也有福了,土地會是你們的,走吧走吧。”
連拉帶勸把這個乞丐老婦人弄走之後,牧師氣急敗壞地關上大門和窗戶,跑到救世主雕像下麵破口大罵:“你又在發癲嗎?這個時候跑過來搞什麼亂子?!要是傳出去了,會壞了我們的大事!到時候銀行饒不了你!跟你說過多少遍了,叫你不要隨便過來!!要找我就去聯絡點放信件。快下來,彆給我添亂了!”
彆人怕這個恐怖的怪物,但他可不怕,因為他手裡掌握著怪物所需的抑製劑。沒有這些非凡藥劑,這個怪物活不過一個月!有了銀行給的這些好東西,他想拿捏就怪我輕鬆的很。
救世主雕像背後的那套東西啪啪一下掉在地上,像是一個破麻袋,又像是一團扭曲變形的人皮套著衣褲。這團人皮蠕動好一陣子又聳立起來,變回了一個人的模樣:“我來是因為有重要的事情,我還是被那個動物園的獸醫盯上了,他現在要挾我要我幫他做事。那個獸醫的消息,銀行打聽到了嗎?他是什麼來曆?”
牧師還是沒好氣地說:“這麼短的時間,哪裡弄得了準確消息?現在能知道的消息是,這個獸醫好像和七八個非凡者的死亡有關係。他和沿海的一些豪門家族也有來往。但具體的情況就不清楚了。銀行懷疑知道他底細的人都被他殺了。但現在確實缺乏消息和證據。他要你做什麼事情?”
披著人皮的怪物將林海桑的計劃說了。此時牧師冷靜下來:“讓你搞這麼大的破壞?也許對我們有利~~~我聽說最近在國會裡麵吵得非常厲害。沿海幾個大家族不想繼續投資西進運動了,甚至有人相遇印第安野蠻人達成協議。據一些消息說,有一部分印第安王族也有這個想法。但是神選會他們不願意。所以兩派之間開始相互下絆子。”
人皮血肉怪忽然問:“前不久埃裡森公司的事情就是他們在相互使絆子嗎?”但牧師則回答:“不知道,但那個事情好像是意外。聽說期間有救贖教會插手了,大概是沿海那幾個豪門安排的。但更多的是他們神選會內部的惡鬥。現在神選會還在掙紮,聽說他們還是拉攏了一批不願意放棄的布瑞坦銀行家在支持他們。具體的情況我也沒有權限打聽。但是站在我們銀行的角度考慮,現在神選會內部越亂越好,越衰弱越好,這樣他才會答應我們銀行的條件。你如果真能把這邊的軍火庫給炸了,就能影響200裡外的戰局。戰局不利的話,神選會和那幫組織西進運動的人在國會裡就會更加不利。他們為了維持自己的局麵必然會出賣更多的利益,願意開出更好的條件,這就是我們銀行的機會。”
披著人皮的血肉怪忽然問道:“所以伊爾塔銀行幫我就是為了給神選會找茬是吧?如果神選會答應了你們伊爾塔銀行的條件,是不是就要清理我了?”說著他臉部和胳膊的人皮下一陣蠕動,好像裡麵裹著的觸手和其他什麼東西要激動的伸出來。
牧師趕緊澄清:“我們教會隻是和伊爾塔銀行有合作關係!在這邊我也隻是暫時負責聯絡你。你自己的事情,你要去找伊爾塔銀行的人。當初誰升格了你,那就應該去找他。隻有他能在你身上動這些手腳。”而留在血肉怪物體內的就導致他隻能依靠銀行提供的特彆抑製劑才能生存。
人皮血肉怪物沉默了半晌,又望著自己扭曲變形的人類看了半天,最後壓住情緒問道:“也就是說我可以去炸那個軍械庫?”對麵的牧師擺了擺手說:“這事我也不能肯定,需要問了銀行的聯絡人再說。聯絡人也可能需要向上彙報,你要等一段時間。”
人比血肉怪卻沉悶的的搖頭說:“來不及了,那個獸醫要我明天就行動,最遲後天或者外後天就必須炸掉軍火庫。如果我不乾,他就會帶人追蹤過來。”這話讓對麵的牧師很狐疑:“他能追蹤你,是在恐嚇你吧!若是能追蹤,早就把你捉住了。”
“不,我感覺他真能追蹤到我。”披著人皮的怪物說:“雖然不清楚是怎麼追蹤的,但他確實能找到我。我不能冒這個險,更不能白死。我必須殺了議長!!如果你不能及時聯絡到銀~~~”還沒說完卻被對麵驚訝的牧師打斷了:“等等!!你確定他能追蹤到你?!那你還過來乾什麼?!你瘋了嗎?我讓你少來這個地方!你這樣搞完全違反了~~違反了銀行定的規則!”
非凡者往往擁有異乎尋常的能力,很難用常理去推測。如果真能遠距離追蹤到血肉怪物,那麼現在自己這個秘密的聯絡點也很可能暴露。自己可能有生命危險,而且銀行也會質疑教會的能力。媽的一連串的人都要被這家夥坑了!
但對麵的人皮血肉怪不在乎:“我如果不瘋,會接受銀行的條件升格自己嗎?我如果不瘋,會經曆那麼多折磨,再跑回來報仇嗎?我就是一個要複仇的瘋子!!”10年前自己的父母和家中所有人全部被殺,隻有身為小孩子的他僥幸帶著重傷逃了出來。多年來都生活在半死不活的狀態下,直到伊爾塔銀行的出現,用奇怪的異化物與他融合,即拯救了他,也把它變成了為銀行服務的傀儡。而這個傀儡之所以答應這個條件,就是想要複仇!自己原本的富貴生活和光明的未來全都被一掌那夥人給毀了,既然自己什麼都得不到,那就毀滅吧!讓議長徹底毀滅。
看著他全身人皮蠕動的詭異情況,對麵的牧師趕緊說:“行行行,你現在就去辦!不要待在我這裡。不要說你找過我!如果被抓住,你隻能說是到我這裡找食物,不要把我搞暴露了,否則銀行會很生氣!你也知道後果!”
牧師很生氣,剛才被牧師開導的乞丐婦女,現在在家裡更生氣。因為她剛剛過門的兒媳婦帶回來一隻香噴噴的香油口水雞。有雞肉吃是好事,可是這個兒媳婦又嘮叨了一堆話,說是好心人告訴她:現在城裡麵非常的危險,最好立刻出城躲避幾天。最好是離開這裡,彆再回來。
這話讓乞丐婦女氣的要跳起來,她憤憤然的說:“你怎麼也說這種話?不許再說了,我絕不會走,絕不會放棄土地!上主已經向我展示過奇跡!!他說了,我們家會得到土地,我丈夫的靈魂在天國裡會非常的幸福,我們一家都是有福的!你為什麼說這樣的話?那個人是不是魔鬼?對他一定是魔鬼,他是來迷惑你的!他是要奪走我們的幸福。不要再找那個魔鬼,不要再說這樣的話!”她歇斯底裡的聲音讓乞丐少女很是害怕,連忙再三點頭答應。鬨了好一陣子,才讓老婦女的情緒稍微冷靜了一下。
可等到晚上,一家四口一起分了口水雞吃時,乞丐少女剛含著口水端起自己的那一份要吃,卻被對麵的婆婆惡狠狠的一把奪過碗裡的雞肉,還被罵道:“不許吃!!你這個聽信魔鬼謊言的人,你有什麼資格吃這些?都是因為你,都是因為你,我丈夫才會死!都是因為你,我丈夫才會遭罪!你沒資格吃!”說著一邊把雞肉塞到自己嘴裡,大口大口的吃,一邊惡狠狠的瞪著對麵的乞丐少女。
那滿臉皺紋惡狠狠瞪著人、恨不得要把人咬在嘴裡嚼碎的樣子,著實把乞丐少女嚇得不輕。她趕緊可憐巴巴的看著身邊的小丈夫,希望獲得庇護。誰料乞丐少年也想起了自己父親被嘎了腰子痛苦萬分的模樣,一切的源頭不都是因為要娶媳婦嗎?不都是因為眼前這個女人嗎?他根本就沒想過要娶媳婦,可是卻因為這件事失去了自己唯一依靠的父親!父親死前那痛苦的**、那鐵灰色的病態麵容、那不斷流著濃水和臭氣的身體,再一次清晰的衝擊了他的大腦。他一把推開旁邊可憐巴巴的乞丐少女:“裝什麼可憐,滾!都是因為你,我們家才這樣!快滾!!”
乞丐少女慌張的含著淚水退出了簡陋的窩棚小家,在黑漆漆的夜晚街道旁她不知道該上哪裡去,孤苦伶仃的遊蕩了好一陣子,直到乞丐少年的姐姐出來找她勸慰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回去了。
第2天情況還好,晚上回到窩棚小家吃飯時她的婆婆沒有發神經,隻是一副看誰都生氣的模樣。到了第3天傍晚卻出了情況一一她丈夫的姐姐沒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