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董,葉太太在樓下等您。”
路知行接起秘書辦電話,隻聽得這一句話:宴辭來了,在樓下等自己。
昨天晚上因為通納生物新址選定的事,兩個人吵到後半夜。淩晨三點半,薛宴辭摔了書房門回臥室去睡覺。
路知行緊追著趕出書房想要抱她,但薛宴辭一口一口全咬在他胳膊上了。鬨到最後,路知行隻能隔著被子抱著她睡了兩個小時,也沒能把她哄好。
薛宴辭今天早晨還在生氣,早飯都沒多吃一口,就出門去單位了。
路知行側目看一眼電腦屏幕右下角的時間,1027,她怎麼會來呢?薛宴辭那個脾氣,怎麼可能會主動來找自己。
其實昨天晚上薛宴辭從書房摔門走了以後,路知行就定了今晚的餐廳,想要晚上和她出去吃飯,再好好地同她道歉,再講明其中的利害關係,再談一談的。
可薛宴辭今天早晨依然和昨天晚上一樣,什麼都聽不進去,一個勁兒地鬨脾氣,特彆不好哄。
“什麼?”
“葉董,葉太太在樓下等您。”
薛宴辭確實來了,自己的太太,自己的好姑娘真的來了,就在樓下。
可她來過通納生物無數次,這還是第一次讓人通傳。她有電梯卡,也有密碼,更重要的是通行係統裡有她的信息,她怎會站在樓下等呢?
路知行掛斷電話,拿起外套就朝門外跑去。一樓大廳冷氣開得足,宴辭今早出門時,隻穿了一條無袖連衣裙,自己遞外套給她時,她隻惡狠狠地瞪了自己一眼,就踩著一雙裸粉色高跟鞋走了。
“有說什麼嗎?”
“沒什麼,但大嫂今天格外漂亮。”
路知行側目看一眼周越,這小子近兩年時不時地就會誇薛宴辭漂亮,今天還用上了「格外」這個詞,很是會油嘴滑舌。
“哪裡格外漂亮?”
“整體都格外漂亮,您去看一眼就知道了。”
電梯停在8樓,路知行等了十五秒,還是沒有動,十五秒,足夠他從三樓走樓梯到一樓大廳了。
“知行!”薛宴辭背著手,歪頭笑起來的樣子迷人極了。
確實,格外漂亮。
她怎麼就這麼迷人呢?
周越不適合再做第三秘書了,還是安排他去且初文化做執行經紀比較好。
路知行連忙撐開手裡的西裝外套,想要給薛宴辭穿好,“好姑娘,伸手。”
薛宴辭原本就有一米七二,穿上六厘米的高跟鞋,和一米八八的路知行站在一起,氣勢相當,魄力十足。
“喜歡嗎?老公。”一捧各色玫瑰出現在路知行麵前,映照著他的麵龐,粉嫩嬌俏。
薛宴辭總這樣,各種各樣地小心思。一捧花,一根棒棒糖,一張卡片,一個折紙,一件手工,一個親吻,一個擁抱......
昨晚吵架,明明都是薛宴辭的錯,可她今天站在這兒,捧著玫瑰,朱唇皓齒,百媚生嬌。錯的就隻有路知行,隻有自己。
“不喜歡嗎?”薛宴辭皺皺眉頭,“我選了很久的。”
“因為太愛你了,都不知道該選哪一支玫瑰了,索性就都買了送你。”
“求你了,老公,彆和我生氣了。”
薛宴辭從期待到失落再到滿臉笑意,最後隻剩下委屈巴巴的乞求,她都叫「老公」了,自己哪還好意思同她置氣。
“先穿外套,這裡涼。”
“不要。”薛宴辭張牙舞爪地,“你先原諒我,好不好?彆生氣了,可以嗎?”
“媳婦兒,我從來就沒生過你的氣。”
薛宴辭將手裡的玫瑰塞給路知行,眉眼含笑,“葉董,我下午兩點鐘有個會,得趕回北京去。選址的事,就按你說的定。”
薛宴辭轉身跑了,路知行追到樓門口,隻看她搖下車窗,笑靨如花,勝過懷裡的玫瑰。
真想和她約會到八千歲。
粉雪山、艾莎、白雪山、白荔枝、弗洛伊德、粉荔枝、戴安娜、氣場、艾莉森、江南......
薛宴辭真的把所有的玫瑰,都買了一遍。
“周越,找個花瓶幫忙養起來。”
“大嫂說要葉董親自插瓶,其他人不許插手。”
“你還和我媳婦兒說話了?”路知行將遞出的玫瑰收回懷裡,不苟言笑。
周越暗暗低下頭,明總說得沒錯,切忌不要在葉知行麵前頻繁地提他媳婦,嫉妒心、好勝心會殺人。
薛宴辭隻能是葉知行的,誰多看她一眼,多和她說一句話,葉知行都是要吃醋、鬨脾氣的。
「知行,對不起,我不該和你吵架的,我太固執了,我管得過於多了。
我總是想著要把你放在我能夠得著的地方,看得見的地方,總是想著能幫幫你,是我忘了你早已經能夠獨當一麵了。
葉先生,我忘了我和你先是彼此的愛人,再是一家人,最後才是所謂的上下級,是我搞反了這些順序。更何況,在我心裡,我從沒和你有過上下級的關係,我隻是太愛你了,太想要保護你了。
老公,彆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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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認識你,我就知道你將來一定會是一位具有出色的能力、責任感、使命感和獨立性的企業家。
如今,你做到了,我瞧著你的樣子,感覺特彆驕傲。
知行,你是我這一生,最大的驕傲。
宴辭
2033.5.16」
路知行揚著嘴角將卡片鎖進保險櫃,找到花瓶養好自己的玫瑰,取消晚上預訂的餐廳,又上網買了不少菜。下午四點打完卡,就開車趕回北京頤和原著,趕回家了。
“爸爸,你昨晚又和媽媽吵架了?”
“什麼叫又,你作業寫完了嗎?”
葉嘉碩的話太多了,不僅話多,問題也多。
“知行,我來做吧,你忙了一整天,快去歇歇。”
路知行係上圍裙,心情大好,“沒事兒,麗姐,今天您放假,我來做晚飯。”
“媽媽,媽媽!”薛宴辭剛進門廳,就看見迎麵跑來的兒子,衣服上全是藍莓汁。
“媽媽,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和爸爸在書房吵架了?”
“沒有。”
“我都聽到了。”葉嘉碩昂著小腦袋,十分篤定。
薛宴辭放下手裡的東西,轉身洗過兩遍手,彎腰抱兒子到懷裡,“聽到了,也不知道過來勸一勸。”
“我問姐姐了,姐姐說沒事兒,比這吵得更厲害的時候她都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