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作為母親,作為媽媽,她該承擔一半的。
但事實上,薛宴辭什麼都做不到,她沒有辦法放下現有的一切,陪在兒子身邊,帶兒子進行乾預治療。
“媳婦兒,爸爸2017年4月來學校找我,就告訴我咱家有精神疾病的事情了。2023年12月,你也將這件事告訴我了。我從沒覺得這件事有什麼,我也不認為咱兒子會有什麼問題,你彆擔心,也彆著急。”
“就算一切都是不好的結果,還有我在呢。你和孩子每天漂漂亮亮的,高高興興的,就夠了。”
“知行,你不該和我結婚的。”薛宴辭說的慎重,當初強留路知行在家裡住的時候,她就已經後悔了。後來去了美國,又一次次用虛擬號碼給他打電話的時候更是後悔。
可她就是一點兒記性都沒有,每到困難時刻,就忍不住的想要找路知行。想被他抱,想被他親,想和他睡覺。
“哎,薛宴辭,你該不會又想拋棄我吧。你現在想跟我分開可晚了,咱倆有三個孩子,姑娘可是特彆偏向我,爸爸媽媽還有大伯母也都是我的人。你就倆兒子,你贏不了我的。”
路知行這人,總是這樣。
他總是能輕而易舉地找到薛宴辭的弱點,一舉將她安慰到頂,“吃塊肉,媳婦兒,再吃塊蘿卜,兒子還在家等我們呢。”
隻要有路知行在,薛宴辭永遠都不用做任何事,所有事都可以放心大膽地交給他,他也總是做得特彆好,從不讓人擔心。
“媽媽,我和爸爸去上班了!”
薛宴辭依舊和往常一般,將手裡正在看的書合好,“去吧,回來的時候到花壇裡偷支月季給我。”
“媽媽,花壇裡的月季都快被我偷沒了。”葉嘉盛撅著個小嘴,“後勤部的石岩叔叔昨天都批評我了。”
“那你今天給我偷個彆的花。”
“媽媽,食堂後麵有一棵桂花樹,我給你偷一支桂花可以嗎?”
“楊萬裡有一首《詠桂》,你會背嗎?”薛宴辭現在和薛藺禎當初考察路知行的時候特彆像,總是會在不經意間提問。
“不是人間種,移從月中來。”
“廣寒……”葉嘉盛忘了。
薛宴辭提醒一句,“廣寒香一點。”
“廣寒香一點,吹得滿山開。”
路知行帶著葉嘉盛出門了,兒子背著書包的模樣,還挺像那麼回事的。但薛宴辭很清楚裡麵壓根就沒裝一本書,裝的全是玩具,還有葉嘉盛愛看的動畫片原版光盤。
被葉嘉盛吐槽的課本,薛宴辭找來仔細看了,她覺得自家兒子說的挺對的。光是看了一本四年級的數學,薛宴辭就花了整整一個下午。
整本書上全是兩個小人在對話,還說的都是廢話。就不能把公式直接擺出來嗎?非得讓兩個小孩討論,討論了半天,也沒說出個什麼,簡直就是浪費時間。
對於不做數學科研的人來說,真沒必要去做推理過程,隻需要學會演算便夠了。
“小辭,嘉盛的事兒,考慮過精神疾病方麵嗎?”
“爸,這件事我和知行聊過了。明天下午會有醫生來家裡檢查。”
薛藺禎猶豫半晌,趕在薛宴辭出門前問了一句,“你和知行還好吧。”
“挺好的。”
秋分那天,葉嘉盛的檢測結果出來了,他沒有任何精神問題。檢測報告最後的最後,隻寫了一個診斷結果:注意力不專注,建議也隻有隨訪一條,沒有其他的。
“兒子,媽媽明天送你去上學唄。”
“我不想去。”
“就滿足一下媽媽的願望,好不好?”
葉嘉盛生氣了,將麵前的粉湯餃子一推,“媽媽,你說過了,不會再強迫我去學校上學的。”
“你那個幼兒園的同學李兆京,他的媽媽上個月調來媽媽單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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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每天都在講送兒子去上學的感受,說什麼今天路上又堵車了,兒子差點兒遲到;還有昨天降溫了,幸虧她提前想到要給兒子多帶了個外套;還有他兒子在體育課上一分鐘跳了一百二十個跳繩……”
薛宴辭興致勃勃地講了五分鐘,又說,“兒子,你不想媽媽被彆人比下去吧?”
路知行看薛宴辭一眼,就知道她在撒謊,根本就沒這回事兒,她是在哄騙葉嘉盛。
“那好吧,我明天就去。”
葉嘉盛就這麼單純地上當了,路知行是真沒想到。何止是路知行沒想到,是全家人都沒想到。
從這之後,薛宴辭連送了兒子兩周。每天都慌慌張張的,不是葉嘉盛忘了穿校服,就是薛宴辭忘了給他戴紅領巾,要麼就是遲到了……
從第三周開始,全家人都搶著送葉嘉盛去上學。
第四周,葉嘉盛終於被煩透了,每天吃過早飯,背起書包站在門口,“今天還有誰要體驗送我上學,沒有的話,我就要和爸爸去上班了!”
葉嘉盛這學上的,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但也沒關係,一個月能有一半時間在學校就已經很好了。反正他在學校什麼都不學,但他也什麼都會。
薛宴辭之所以這麼做,也隻是為了讓兒子多多少少能參與一點兒集體活動,能和同齡人多接觸一下,玩一玩。
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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