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騎一下我這車,特彆棒。”
路知行擺擺手,拒絕了,“不要。”
葉嘉盛的貪玩程度不亞於十九歲的薛宴辭,玩起來,不著邊際。
葉嘉念和葉嘉碩看過葉嘉盛騎了兩圈後,一個回波士頓去了,一個回長沙去了。
已經八月底了,天津還不見涼下來,每天的日頭都特彆大、特彆毒。葉嘉盛的錄取通知書早送家裡來了,魏黎反複看過很多遍,一直都在說,完全沒想到有朝一日能和自己的小孫子成為北大校友。
葉嘉盛這一個月天天鬨著要回天津騎車,可每一天都沒空,不是被黎奶奶拉去北大介紹給這個教授,就是介紹給那個課題組;要麼就是被媽媽薛宴辭帶去單位參加這個、那個聚會;要麼就是跟著葉嘉念、葉嘉碩瘋狂地去參加什麼論壇會、經貿會……
“爸爸,媽媽高中的時候,經常逃課和章伯父出去騎摩托車。”
“你怎麼知道這事的?”路知行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拿著把扇子在給薛宴辭趕蚊子。
雖然現在已經立秋了,蚊子數量少了大半。可秋蚊子那是比夏蚊子更要厲害千百倍的。
夏天蚊子咬完薛宴辭,起個包,腫兩天就過去了。秋天的蚊子咬完她,會青會紫,得兩周才能消下去。
“章思褀說的。”
薛宴辭吃一口冰鎮過的西瓜,笑盈盈地,“兒子,彆激爸爸,爸爸騎摩托車比你厲害多了,比你章伯父更是厲害一千倍。”
薛宴辭這句誇獎不僅讓路知行很受用,就連葉嘉盛都瞬時來了興趣,停了摩托車,跑到車棚下麵,滿臉的好奇,“真的嗎?爸爸。”
“爸爸,你到底會多少東西?”
“爸爸,你是不是還會開賽車?”
路知行何止是會騎摩托車,何止是會開賽車,他會的可多了去了。而這些,都是薛宴辭十九歲那年,挨個兒,手把手教會路知行的。
“兒子,好玩的東西多了去了。你應該問問媽媽,她可是最會玩的人。”
薛宴辭很直接,“葉嘉盛,你談戀愛了?”
“沒有。”
“談個戀愛吧,談個戀愛你就知道什麼才是最好玩的了,什麼才是最值得玩的。”
路知行狠狠瞪薛宴辭一眼,他當然知道她在說什麼。葉嘉碩就是被她這麼指點過,才導致這幾年在男女之事上玩得特彆瘋。
“媽媽,你在說什麼?”
薛宴辭皺皺眉,又撇撇嘴,“我的傻兒子啊,怎麼和你爸一樣呆。”
“原以為你小時候真學到你爸的精髓了,現在看來你是壓根就沒開過竅。”
薛宴辭已經不是第一次說這種話了,葉嘉盛剛開始學會說話,整天開口閉口全都是,我想要……我還要……我還要……
隻是十六年過去,路知行依舊會被薛宴辭調侃到臉紅耳熱,心跳加速。
“媳婦兒,兒子才十六歲,你跟他說這些做什麼。”
薛宴辭沒搭理路知行,她就是想聽自己兒子的八卦,“嘉盛,你沒有喜歡的女孩子嗎?”
“長得都一樣啊,看不出區彆。”
薛宴辭突然想起很多很多年前,路知行也說過同樣的話,他說在遇見自己之前,所有的女生都長一個樣,看不出區彆。
“媽媽,是不是你把爸爸教壞的?”
薛宴辭狡黠一笑,“你怎麼知道?”
“爸爸隻要和你在一起,就特彆不正經。”
薛宴辭抬頭踹葉嘉盛一腳,“臭小子,彆編排爸爸,否則我揍你。”
家裡三個孩子,隻有葉嘉念沒有挨過媽媽的打,兩個兒子,被薛宴辭從小揍到大。
而三個孩子,全都挨過路知行的揍。
“爸爸,騎一圈給我看看,好不好?”葉嘉盛蹲在地上給父親葉知行捶捶腿,又站起來給父親捏捏肩。
在三個孩子眼裡,自己的父親,自己的爸爸,葉知行,是自己最崇拜的人。
葉嘉念討好葉知行,從生下來撒嬌到現在;葉嘉碩從小到大隻會哭唧唧;隻有葉嘉盛,花樣百出。
“爸爸,求你了。”
“爸爸,你總不能被章伯父比下去吧,他就帶章思褀騎車。”
“爸爸,好爸爸,就一次嘛。”
“爸爸,媽媽她也想看你騎車。”
“爸爸……”
路知行終於是被煩透了,“就一次,隻騎一圈。”
“爸爸,你帶我,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