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聲“林、淼!”,每一個音節都像是裹挾著萬載寒冰的重錘,狠狠砸在鏽鐵鎮的每一寸土地上。
鋼鐵堡壘的殘骸在劇烈顫抖,仿佛下一秒就要徹底化為齏粉。
那三名不可一世的涅盤境強者,此刻僵立在原地,連動一下手指都成了奢望。
他們體內的神力被一股無法理解的偉力徹底禁錮,靈魂在戰栗,生命仿佛不屬於自己。
重甲男人臉上那殘忍的笑意凝固成了驚恐的浮雕,他想開口,卻發現聲帶根本不受控製。
懸浮在半空中的白璐,沒有再看他們一眼。
她的視線,自始至終都隻落在那個白金色光影之上。
那個由她妹妹的意誌、神力、以及一部分靈魂構築而成的,此刻正搖搖欲墜,幾近透明的投影。
她抬起手,纖長的食指對著下方輕輕一點。
沒有光芒,沒有聲響。
那三名涅盤境強者,連同周圍所有“拾荒者聯盟”的成員,身體表麵瞬間浮現出一層薄薄的冰晶,將他們封存在了各種驚恐駭然的姿態裡。
他們沒有死,但他們的神魂被凍結在了永恒的囚籠中,無法思考,無法動彈,比死亡更是一種折磨。
做完這一切,白璐的身影從空中消失。
下一瞬,她出現在了林淼投影的麵前。
那張美得令人窒息的臉龐近在咫尺,上麵卻沒有林淼所熟悉的任何一絲溫柔,隻有一片能吞噬一切的黑暗與風暴。
“姐姐……”
三水的投影發出了最後一聲微弱的呼喚,白金色的光芒徹底渙散,化作漫天光點,消散在汙濁的空氣裡。
……
夕陽會,靜修小樓。
“啊!”
床上的林淼猛地彈坐起來,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渾身都被冷汗浸透。
投影被強行中斷的衝擊,姐姐那前所未有的怒火,以及最後那冰封一切的恐怖力量,如潮水般湧入她的腦海,讓她的大腦一片空白。
她回來了。
但姐姐……
房間裡靜悄悄的,空氣中還殘留著令人心安的香氣。
可林淼卻覺得,自己仿佛置身於風暴的中心。
她掀開被子,剛想下床,身前的空間便毫無征兆地扭曲,一扇流光溢彩的門戶憑空洞開。
白璐從中走了出來。
她身上的衣物還和離開時一模一樣,但那股從靈魂深處散發出來的壓迫感,卻讓整個房間的溫度都仿佛下降到了冰點。
她一言不發,隻是用那雙漂亮的眸子靜靜地看著林淼。
沒有質問,沒有怒吼。
可這沉默,卻比任何酷刑都讓林淼感到恐懼。
“姐、姐姐……”林淼的聲音在發抖,她手足無措地站在床邊,像個做錯了事等待審判的孩子,“我……我錯了……”
白璐依舊沒有說話。
她一步一步地走過來,高挑的身影在林淼的視野中不斷放大,投下的陰影將她完全籠罩。
林淼嚇得不住地後退,直到後背抵在了冰涼的牆壁上,退無可退。
“我不是故意的……姐姐……洛魚她……我隻是想……”她的解釋在白璐那深不見底的注視下,變得語無倫次。
白璐終於走到了她的麵前。
她伸出手,不是林淼想象中的耳光,也不是責備的推搡。
她隻是輕輕抬起了林淼的下巴,強迫那雙閃躲的赤瞳看向自己。
“林淼。”
白璐終於開口了,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種奇異的沙啞。
“你長本事了。”
話音落下的瞬間,她猛地將林淼打橫抱起。
這個擁抱沒有絲毫的溫存,手臂如同鐵箍,緊得讓林淼幾乎喘不過氣。
“姐姐!放我下來!我……嗚!”
林淼的掙紮和抗議被一個粗暴的吻堵了回去。
那不是纏綿,而是純粹的懲罰與宣泄。白璐的唇舌帶著侵略性,強硬地索取著,仿佛要將她所有的氣息都吞噬殆儘。
林淼的大腦徹底宕機,隻能發出一連串無意義的嗚咽。
一吻結束,白璐抱著已經渾身發軟、淚眼朦朧的林淼,轉身邁入了那扇還未消失的空間門。
門在她們身後無聲關閉。
這不是回歸方舟的路。
眼前的景象變了,不再是靜修小樓的簡潔,而是一間完全陌生的房間。
房間很大,布置得極其奢華,天鵝絨的地毯,水晶吊燈,柔軟得能讓人陷進去的大床。可房間沒有一扇窗戶,封閉得像一座華麗的囚牢。
白璐一腳踹上門,將林淼毫不溫柔地扔在了大床上。
床墊的彈性讓林淼小小的身體彈了一下,她掙紮著想爬起來,卻被一隻修長有力的腿壓住了後背,整個人再次被死死地按在了柔軟的被褥裡,臉頰深陷其中。
“姐姐……”
“彆叫我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