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嚓——”
清脆的碎裂聲在監控室裡響起，雖然微弱，卻充滿了不詳的意味。
白璐麵無表情地看著自己手中布滿裂紋的合金杯，又看了一眼直播屏幕上那條被無數禮物和彈幕簇擁著，顯得格外刺眼的sc。
【艦長阿狸打賞星幣：啊啊啊！白毛龍娘和粉毛狐狸！這對cp我鎖死了！請你們原地結婚好嗎！！！】
cp？
原地結婚？
一股無名之火“噌”地一下就從白璐的心底燒到了天靈蓋。
她的小淼，她捧在手心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的寶貝妹妹，什麼時候輪到彆人來配對了？還是跟那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小狐狸？
直播間裡，林淼和白小沐顯然也看到了這條sc。
林淼的小臉“唰”地一下就紅透了，連帶著脖子和耳朵尖都變成了粉紅色。她手足無措地擺著手，對著鏡頭結結巴巴地解釋：“不、不是的……我和小白……我們是……是好朋友……”
這解釋，聽起來軟綿綿的，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旁邊的白小沐倒是反應快，作為大主播，她處理這種場麵的經驗豐富多了。
“哎呀，謝謝‘艦長阿狸’老板的打賞！老板大氣！”她先是甜甜地感謝了一句，然後一把摟住林淼的肩膀，對著鏡頭俏皮地眨了眨眼，“不過呢，我和小淼隻是好姐妹啦！大家不要亂點鴛鴦譜哦～小淼這麼可愛，當然要留給更優秀的人嘛！”
說著，她還親昵地用自己的臉頰蹭了蹭林淼的臉。
這一幕，在直播間的觀眾看來，是可愛到爆炸的貼貼互動。
但在監控室的白璐看來，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挑釁！
她定下的“一米安全距離”呢？
被狗吃了嗎？！
白璐的臉色徹底黑了下來，周身的氣壓低得讓監控室裡的空氣都仿佛凝固了。
“零。”她用冰冷到不含一絲感情的聲音開口。
“ai‘零’為您服務。”
“鎖定id‘艦長阿狸’，動用一切手段，查出他的所有信息，包括他的真實坐標、家庭住址、社交賬號、以及他祖宗十八代的生平。”
“指令確認。正在執行……”零的電子音沒有任何起伏，但執行效率卻快得驚人，“目標鎖定，id：艦長阿狸，真實姓名：李狗蛋，年齡：24，居住星球：啟明星c13生活區……正在生成詳細報告。”
“很好。”白璐的眼神裡沒有一絲波瀾，“給他所有的社交賬號，匿名發送一份‘人與獸’的基因研究報告，再把他的個人信息……‘不小心’泄露到他所在星球的幾個大型社恐交流群裡。”
“……指令已執行。”
做完這一切，白璐的心情才稍微平複了一點點。
但看著直播間裡，白小沐那隻還搭在林淼肩膀上的爪子，她就覺得無比礙眼。
不能再繼續下去了！
再播下去，她怕自己會忍不住直接衝過去，把那隻小狐狸的毛給拔光。
她直接切斷了直播間的對外信號。
……
娛樂室內。
“咦？怎麼黑屏了？”
“我卡了嗎？怎麼動不了了？”
“主播！主播你人呢？”
白小沐正打算趁熱打鐵，再和林淼玩個“你畫我猜”的小遊戲，卻發現直播畫麵突然一黑，所有彈幕和禮物特效都消失了。
“奇怪，是網絡斷了嗎？”她疑惑地檢查了一下設備，發現設備運轉正常，但就是連接不上“喵裡喵裡”的平台。
林淼也湊過來看，小臉上寫滿了不解。
就在這時，娛樂室的門被“砰”的一聲推開。
白璐走了進來。
她臉上沒什麼表情，但林淼和白小沐都敏銳地感覺到，一股強烈的、冰冷的、帶著濃濃不滿的低氣壓，正從白璐身上散發出來。
完了！姐姐生氣了！
林淼心裡咯噔一下，下意識地就想從白小沐身邊彈開。
白小沐也嚇得一哆嗦，趕緊鬆開了摟著林淼的手，乖乖地站到一邊，兩隻狐狸耳朵都耷拉了下來，大氣都不敢喘。
“播完了？”白璐走到她們麵前，聲音平淡地問道。
“好、好像是網絡斷了……”白小沐小聲回答。
“哦，是我關的。”白璐說得雲淡風輕。
“……”林淼和白小沐都愣住了。
“錢，賺夠了。”白璐調出個人終端，上麵顯示著一個剛剛轉入的、一長串零的數字。
這次直播，總共持續了不到一個小時，但帶來的收益，卻是一個天文數字。足以支撐她們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的開銷。
“所以，直播結束。”白璐的語氣不容置疑。
“可……可是我還沒跟粉絲們說再見……”白小沐還想掙紮一下，失蹤那麼久，回歸直播連個結尾都沒有就下播，這很不專業。
“不需要。”白璐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從現在開始，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再開直播。”
“……”白小沐委屈地癟了癟嘴，但看著白璐那冰冷的眼神，她最終還是把所有的話都咽了回去，隻能小聲地“哦”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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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淼，你。”白璐的目光轉向林淼。
“到！”林淼嚇得一個立正。
“剛才直播的時候，我說了什麼？”
“……要、要保持一米以上的安全距離。”林淼的聲音跟蚊子叫一樣。
“那你做到了嗎？”
“我……”林淼偷偷看了一眼旁邊的白小沐，不知道該怎麼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