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玥反複思考了好幾遍,才確認紀鶴雪就是她想的那個意思。
她還有著理智在維係:“……這不太好吧。我們這麼做,不太合適。”
紀鶴雪的瞳色愈發深了,黑得近乎不透光,看過來時不像是人的瞳仁,而像是什麼執著的獸類。
“因為和他做這些,才合適嗎?”
“你說你更重視我,更相信我,你總是讓我等待,我一直很聽話。我以為聽話可以換來獎勵……”他停頓了一下,“可是不是的。你說他們很討厭,可是你和他們相處的時間,比我更多。”
很平靜的語調,尖銳的質問。
路玥其實將線牽得很好。
她會在固定時間和紀鶴雪聊天,忽視一部分消息來放置感情,以及適當的謊言和安撫,表露一些對其他人的不愉快。
他們許久不見麵,紀鶴雪也不會因此表達不滿。
如果沒有第三人的介入,這條線還可以正常維持很久。
但是紀鶴雪和原妄見了麵。
又恰好,兩人是截然相反的類型,徹底讓他失去了安全感。
所以,紀鶴雪還在繼續陳述:“你說,和他在一起,是謊言,是需求。可是他已經在籌備你們的婚禮。”
聽到這裡,路玥終於忍不住了。
“哪來的婚禮!”
肯定是原妄那家夥口嗨亂說話!關鍵紀鶴雪這個認真的性格還什麼都信!
紀鶴雪眨了眨眼。
他像是感覺不到疼痛般,修長的手指握住手腕上的鏈條,以蠻橫的力道將其猛地扯下!
鏈條在他的手背上留下深深的印痕。
路玥倒吸一口氣。
她連忙伸手想去攔,紀鶴雪卻避開了她的手,將另一邊束縛著自己手臂的鏈條也扯下來,重新恢複了靈活。
“沒有婚禮嗎?”
紀鶴雪用雙手將她伸出的那隻手握住,動作用力地放在掌心,“那你是怎麼看待他的?你們會一直維持這樣的關係嗎?……什麼時候會結束?”
他最想問的並非這幾個問題。
而是。
會拋棄他嗎?
路玥苦惱地蹙眉:“我沒有辦法……但我保證,很快就會結束。”
真的嗎?
紀鶴雪在劇裡看到過,主角總是會為了另一方放棄第三個人,似乎這才是天經地義,才是應該的結局。
他厭惡這樣的結局。
紀鶴雪鬆開手,在身後調整片刻,那條纏在他腰腹的鏈條一段便被取下來,被他雙手捧著,放進了路玥的掌心。
他將還在愣神的路玥的手指曲起,扣緊了鏈條那端。
“回答不出來也沒關係,給我些獎勵,我會繼續當聽話的狗。”
他的膚色是常年不見陽光的冷白,浮現出潮紅時格外明晰,同手腕和腳腕摩擦出的紅痕映出相似的色澤。
紀鶴雪喉結輕微滾動。
“如果覺得不舒服,就收緊它,窒息會讓我失去力氣。”
如果舍不得收緊,那就是他可以自行拿取的獎勵。
……
……
……
路玥像被浸在了溫水之中。
她用手背抵著唇,壓著聲音,鎖骨往下因為輕微的酥麻感失去了大半知覺。
也許真的和黎靜惜說的一樣,陌生的環境最適合做一些出格的事,所以她沒有在第一時間拒絕,也失去了拒絕的機會。
……紀鶴雪這家夥,怎麼這麼會啊!
明明長得是一副不沾情愛的清冷模樣,但是在這些事上無師自通。
“你不是……來……認錯的嗎?”
路玥斷斷續續地問。
T恤下擺擦過紀鶴雪的碎發,他的聲音也並不平穩:“嗯。你看起來原諒我了。”
她沒說原諒。
不過身體的感知不會騙人。
每一次呼吸都帶著令人戰栗的觸感,空調的冷風根本起不了半點效用,青年身上的溫熱氣息已經順著接觸滲進皮膚。
路玥抿起唇,目光微微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