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是想委婉些地把這個話題揭過去而已!
不要一副她好可憐我好心疼我要對她負責的模樣啊!
路玥輕咳一聲,又道:“我不想討論這個話題了。”
她試圖使出遁地大法。
謝修煜卻以為她還在擔心,再度放低了聲音哄她,一隻手搭在路玥肩膀上,似是安撫。
“懷疑我變心是對我的一種羞辱,我做不出這樣的事。”
……誰問了?
她請問誰問了?誰關心?
路玥感覺自己差點被話語中沉重的私定終身感壓垮。
看來普通的拒絕已經不足夠了。
她必須要下一劑猛藥。
於是路玥仰頭,輕咳一聲:“如果是我變心呢?”
給一個男人二十次機會,不如給二十個男人一個機會!
謝修煜:“……?”
他的表情即刻便冷了下來,咬肌在腮側鼓起弧度,像是極用力才將這句話一個字一個字地吐出來。
“……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不存在這個可能。”
“為什麼?”
路玥卻像是半點看不出來他的不悅,追根究底地問,“你現在不就在做撬人牆角的事嗎?你覺得自己不會犯同樣的錯?”
當然不會。
謝修煜想這麼說。
但這就代表另一種含義了。
比如他會限製路玥社交的自由,比如他會采取一些……過分的手段
謝修煜眸色愈深,儘量平穩地道:“……你想要的一切,我都可以給你。”
“所以,你不會需要其他人。”
“那就是,你沒有從感情的角度考慮,你隻考慮了利益,對嗎?”
路玥抓住他話語裡的漏洞。
在大多數時候,路玥在他們麵前就是聰明的,乖巧的,圓滑的,這讓她展現出尖銳一麵時格外令人不適應。
“嗯,如果我被你的特權論打動,那我應當是個利益至上的人。那麼,從利益的角度,我為什麼要隻選擇一個人呢?”
路玥的語速很快,但是呼吸緩而淺,胸口幾乎沒有什麼情緒的起伏。
“物品會在被擁有後貶值,這是規律。我最好的做法,是周旋在幾人之間待價而沽,通過反複競爭的方式抬高自己價值,榨取更多利益。”
她其實不喜歡辯論,因為人的思想很難改變。
但是她看謝修煜的態度不爽。
就想咬回去一口。
嗯,大概就是仇富心理大發作吧。
謝修煜像是被她這一段話驚住,整個人在原地頓了好幾秒,才緩聲開口:“我沒有把你當做物品。”
路玥沒說話。
謝修煜深吸口氣,想讓燥鬱的胸口冷靜下來。
他的手從路玥的肩膀滑落,再次按在桌旁,猛地使力,小臂鼓起細微的青筋。
“不想說話?還是你生氣了?”
他本意不是如此。
他是來……
嘖。
直覺提醒著謝修煜,他應該說錯了什麼,懊惱和煩悶一並湧了上來。
“我想——”
“啊,你們在這?”
門被推開,伴隨著清亮又含著點矜持的聲音。
薛染穿著高領的襯衫馬甲,簡單的服飾卻絲毫不影響他的美貌,金發隨著門縫灑下來的陽光閃閃發光。
“剛好我餓了。”
他的目光落在兩人過近的距離上,又轉到桌上已經涼透的食物,“這頓飯,還是加我一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