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酒店。
“所以,你還沒有開口?”
謝修煜臉上的神色不怎麼好看,“這不像是你會有的效率。”
季景禮:“但解決了一些其他事。”
他眼尾的紅色已經完全褪去,從表情上看不出半分異樣,衣服也換成了米色的休閒裝,將他的氣質襯得很是溫和。
謝修煜不解其意。
其他事?
現在有什麼事比帶走路玥更重要?
他的指節敲了敲桌子,抬眸看向外麵的夜景,“我不能在這裡待太久。異地做一些事……不太方便。”
不如說他們身上都有著各自承擔的事務。
繼承人沒那麼好當,做決策,拉關係……隻有不受期待的公子哥才能想玩什麼玩什麼,有大把娛樂時間。
“……”
季景禮卻輕輕笑了聲,半點不著急的模樣。
“那不是很好嗎?沒有人可以一直待在這裡,我們可以均分他的時間。”
他半斂著眸,眸底是看不清的晦暗神色。
“如果回到同一座城市,路玥要應付我們所有人,會很累吧?”
謝修煜眉峰立刻蹙起:“你在說什麼鬼話!”
這話聽著是調侃,但其中更深的意味讓他覺得十分荒謬,荒謬到他懷疑眼前人是瘋了。
應付所有人……?均分……?
這些話意味著一個詞。
共享。
謝修煜冷聲道:“沒有其他人,我們各憑本事。”
季景禮沒有急著說話。
此刻桌上擺的已經不是酒店的茶,而是下屬新送的咖啡,以及用於增加甜度的方糖。
他逐個加進去,直到棕色的液體被方糖暈得格外濃稠,才端起來抿了一口。
放下咖啡,他道:“各憑本事?你確定你輸了之後會選擇離開嗎?”
他的聲音摻雜了一絲嘲諷。
謝修煜:“我不會輸。”
季景禮:“那是因為你根本不會給一段感情判斷終局。”
他語氣溫和,剖析時卻沒留絲毫情麵。
“我們都一樣,被她拒絕不算結果,她選擇彆人不算結果,她有了戀人也不算結果。甚至連她離開都不算這段感情的結果,怎麼可能輸呢?”
“……”
謝修煜不得不承認,他是對的。
即使路玥跟另一人結婚,他也不覺得這就是他們之間的結局。
他做不到默默祝福,隻會伺機再將路玥給奪回來。
“但我也有贏的可能。”最終,他隻冷聲道,“她為什麼不能選擇我?”
是啊,為什麼不能選擇他呢?
季景禮沒有將這句話說出口。
咖啡已經被糖漿混得失去了原本的苦澀,但他還是覺得喝起來令人皺眉。
“因為她對我們都很像。”
謝修煜:“人怎麼可能對所有人都懷著同樣的感情?”
“感情不一樣,態度可能是一樣的。”季景禮聲音平緩,“我不打算就此放手,也不打算退出這場競爭,隻是按我的推測——”
“沒有人有絕對的勝算。”
感情自然存在差異。
但當相差不多時,最終的決定權還是在路玥手上。
如果她真的會為旁人的真心而動搖。
那動搖的……會隻有一個嗎?
季景禮不願往最壞的方向去想,但大腦卻幫他計算出了會有的可能。
他們之間繼續這樣僵持下去,就是誰也得不到結果。
“先不說這個。”
季景禮主動轉開話題,“我記得黎靜惜是月底結婚,你有拿到請柬嗎?”
謝修煜思維還沉浸在剛才季景禮提到的可能上,不明白為什麼他突然提起這件事。
他道:“有。不過我沒打算去。”
季景禮輕笑了一下,“去吧。”
謝修煜:“為什麼?”
儘管黎家現在勢頭不錯,但類似的社交場合他完全可以看心情出不出席。
季景禮:“因為我不適合去,所以才讓你去。”
他去了,說不定又會沾上什麼狗血的巧合,他們之間沒有任何交集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