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景禮很早便調查了有關紀鶴雪和路玥之間的事,能找到的資料不算多,但從細節裡,他依然拚湊出了兩人的故事。
如果不是紀鶴雪這兩年爬升得太快,這個故事根本不會有結尾。
他們之間的故事越波瀾,他就希望它結束。
紀鶴雪平靜地道:“我隻在意她的想法。”
季景禮:“也許她不會告訴你呢?”
“你說我是野狗,那你是什麼?毒蛇?”
紀鶴雪的聲音冷得近乎結冰,“你懂得什麼叫喜歡嗎?你隻會將獵物纏到窒息。”
他厭惡季景禮的原因,除了對方的做派,就是性格。
季景禮沒有作答。
他神色一瞬晦暗,反問道:“那你明白嗎?”
“你對他的感覺,究竟是溺水裡抓住的浮木,還是被照到了一瞬,所以想攥緊的光源呢?”
紀鶴雪回視對方。
兩人終於有了目光的交接。
他們的瞳仁都是純黑色的,相似的瞳色,讓人看不清深處的情緒。
他們對感情的界定都不算明晰,甚至於說,喜歡或者愛的情緒,對他們而言是奢侈品,要將其當做純粹的感情太困難,它一定是複雜的,糾葛的,帶著陰暗麵的……
“不要將我和你放在一起,這很——”
“你們也太慢了吧?!”
路玥的聲音驟然擠入。
她狐疑地左右打量兩人:“你們在做什麼?吵架?”
“沒有。”
季景禮頃刻間便收斂了身上的冷意,含著微笑回視路玥,“隻是剛好遇見了。”
紀鶴雪:“嗯。”
他也鬆開了攥緊的指尖。
路玥不怎麼相信:“你們不是在說話嗎?”
季景禮拿出手帕:“他幫我撿起來了手帕,我正向他道謝呢。”
紀鶴雪:“不用謝。”
說謊這件事,他果然沒有季景禮擅長。
對上路玥懷疑的眼神,他補充道:“這張手帕沾了地上的口香糖,不能要了。”
季景禮:“……”
造價昂貴的手帕毫不猶豫地被扔進了垃圾桶。
扔完後,他又抽出一張濕巾擦拭指尖,唇邊的微笑弧度不變:“謝謝你告訴我這件事,我也不會剛才把你踩到嘔吐物的事說出去的。”
路玥震驚地看向紀鶴雪的鞋底。
“要不……你還是再去一趟衛生間吧?”
“……嗯。”
這次紀鶴雪應得有些勉強。
他離開之前,漠然地看了季景禮一眼。
結束短暫的爭吵後,兩人都沉默了起來。
路玥覺得舒心不少,卻沒注意到,在她背後那隱約的交鋒。
兩個人維持著虛假的和平,在路玥看到的時候毫無異常,背過身後連微笑都帶著冷色。
“……”
水族館之旅結束,路玥還有點興奮:“我感覺還挺好玩的!”
季景禮:“如果你喜歡類似安排的話,我們下次可以換個更漂亮的水族館,隻有我們兩個人。”
紀鶴雪:“嗯,兩個人應該會更有意思一些。”
他們在這時難得達成共識。
畢竟有個自己厭煩至極的情敵在旁邊,自己還在交鋒中占不到上風,實在是件惡心的事。
這趟出行,唯一沒有受傷的隻有路玥。
她之後又度過了悠閒的幾天,迎來最重要的日程——黎靜惜的婚宴。
對於她要去參加婚宴的這件事,她認識的人反應不一。
【唐可:!!!!我要和你穿姐妹裝!!!!!】
【唐可:啊啊啊終於可以見麵了!】
……
【黎靜惜:歡迎,邀請函當麵給你】
【黎靜惜:我還準備了額外的小驚喜,記得背著你的那幾個壞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