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魂台·議會主殿。
一層層天階玉台盤旋而上，通體琉璃，宛若神域遺跡。此刻，林凡身處玉台中央，渾身籠罩淡金流光，氣息淩厲如劍，直麵神魂台五位議員長老。
“林凡，關於你擅自激活神魂天幕、乾涉命狩領域運行機製之事，你可有解釋？”
話音沉沉，一名銀發老者起身，他是神魂議會五長老——風奚，掌管監察與命籍。
林凡眼神不動如山，緩緩開口：“我沒有乾涉命狩係統的運行，而是清除了一個偽裝為‘神魂使’的殺手。”
“五長老，若不是林凡將那名命狩偽裝者斬殺，我們都被蒙騙過去了。”蘇若雪站在林凡身側，神情堅定。
“哼，你們一唱一和，倒是配合默契。”另一位議員，二長老柳仲虛冷笑，目光如刀，“林凡，你覺醒命魂以來，每一步都攪動風雲，連神魂台的命網都開始扭曲，你覺得這僅僅是巧合？”
林凡冷笑：“你們口中的‘命網’，真的是天地運行的自然軌跡，還是你們人為編織出來的‘權力之網’？”
“放肆！”柳仲虛震怒，一掌拍出，虛空震蕩，神魂威壓若萬山傾塌。
“夠了。”
一道淡淡的聲音響起，如水洗月輝。台階之上，一道身影從虛影中走出。
那是一名身著玄金道袍的中年男子，麵容沉靜，目光透徹如鏡，正是神魂台執政議主——夜寒笙。
“本座親自檢視命狩記錄，林凡確曾遭不明殺機，敵人偽裝入命狩係統，的確存在致命疏漏。”夜寒笙目光深深凝住林凡，“但你體內覺醒的那道氣息，已超出‘正常命魂’的範疇。你能否解釋，那枚……命運之瞳，究竟從何而來？”
林凡心神一震。
命運之瞳，這三個字，是他體內吞天塔第六層開啟時所顯現的神秘異象。那隻眼眸，懸於識海之巔，如觀天神鏡，能洞悉生死轉機、命格浮沉！
“那不是我所選擇的。”林凡平靜道，“我隻是，在生死邊緣，被逼覺醒了某種……被封印的真相。”
“被封印的真相？”
夜寒笙的眼神微微收縮，隱有一道細不可察的光紋從他眼角閃過。
風奚緩緩道：“議主，不如將他押入‘命海審魂台’，由命脈之水照映真魂，便可知其是否隱匿天命。”
“命海審魂台？”蘇若雪蹙眉，“那可是傳說中連天命繼承者都要剝皮抽魂的酷刑，林凡不過剛覺醒命魂……”
“我願前往。”林凡忽然開口，神色無懼。
眾人一震。
他平靜地看向夜寒笙，“如果隻有那種方式，能證明我沒有背叛神魂台……那就來吧。”
夜寒笙盯著他看了數息，緩緩點頭：“好。既如此，三日後，命海審魂台開啟。”
……
當夜，林凡回到東域分殿的臨時府邸。
蘇若雪緊隨其後，一言不發。
“你瘋了嗎？”她終於開口，語氣顫抖，“你知不知道，命海審魂台不是證明清白，而是……壓根就沒人能活著出來！”
林凡坐在屋前石階上，望著天際星辰，輕聲道：
“我知道。”
“那你還去？”
“因為我已經走到了這一步。”
他回頭望向蘇若雪，眸中有著一種說不清的光芒，“若是此刻退縮，那我永遠也破不開命運的鎖鏈。隻有……直麵它。”
“你知不知道，他們怕的不是你闖了禍，而是你掌握了他們也無法掌控的東西。”
蘇若雪聲音低沉，“命運之瞳，是唯一能夠窺破命網本源的神目，而它在你體內出現，對整個神魂體係都是巨大的威脅。”
“所以他們要我死。”
“對。”
林凡笑了，眸光鋒銳如刀，“那我就活給他們看。”
蘇若雪望著他，忽而鼻尖一酸。那個曾被蘇家視為廢物的少年，如今竟敢獨身踏入命狩裁決之地，毫無退意。
“我會為你做準備。”她輕聲說，“三日後，若你真要入命海，我陪你走到底。”
林凡看了她一眼，眼中浮現一抹從未有過的溫意。
夜深。
林凡盤坐於房內，識海中，吞天塔第六層微微顫動。
那隻懸浮於虛空的金色瞳孔，仿佛有了呼吸，靜靜注視著他。
【命運之瞳：覺醒進度17】
【命脈鎖鏈：已斷三條，剩餘六條】
林凡深吸一口氣：“來吧，就讓我看看，你到底隱藏著什麼真相。”
就在這一刻，命運之瞳緩緩睜開，一縷蒼金神光灑下，林凡識海轟然震蕩，隱約之間，一道模糊的畫麵浮現而出——
神魂台破碎，萬域崩裂，一隻通天巨瞳自混沌深淵升起！
林凡猛然睜眼，汗如雨下。
“那是什麼……未來？”
他喃喃低語，而命運之瞳中的聲音，緩緩響起：
“命運，未必是你以為的樣子。”
此刻的命狩議會大殿，空間如同被凍結成冰。無數密密麻麻的命狩執法者，在林凡的命運凍結領域中如石雕般靜止。唯有中心那漩渦般的命運之眼，仍緩緩旋轉，試圖鎮壓林凡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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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狩執法係統……已被我徹底凍結。”林凡站在祭台之上，身影高大冷峻，衣袍無風自動，紫紋在體表不斷浮現，“這，是你們所謂的公平審判？”